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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 章 打野猪（第1页）

流放途中的温暖

李尚书抱着李鑫，逐渐冰冷的尸体，泪水夺眶而出，身子抖如筛糠。

柳姨娘哭到几近昏厥，被丫鬟们半搀半扶着，嗓子早已哭哑，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

何姨娘凑到李尚书身旁，轻声劝道：“老爷，鑫儿走了，可您还有其他孩子，得挺住啊，以后的日子还长。”

庶子庶女们也围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可李尚书仿佛失了魂，脑海里全是李鑫抢包子时那鲜活又莽撞的模样，满心只剩下无尽的悔恨与自责。

李尚书在营地外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双手颤抖着，一寸一寸地挖开干燥坚硬的土地。

每一下挖掘，都像是在他心上狠狠划了一刀。

柳姨娘瘫坐在一旁，眼神空洞，泪水无声地滑落，偶尔发出几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其他姨娘和庶子庶女们站在不远处，神色各异，有的面露哀伤，有的则只是木然地看着这一切。

李尚书跪在地上，双手颤抖着捧起黄土，缓缓洒在李欣逐渐被掩埋的尸体上。

日光炙烤着大地，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与泪水混在一起，滴落在干燥的土地上，瞬间消失不见。

他双眼死死盯着，那座小小的坟堆，仿佛还能看到李欣巧笑嫣然的模样。

李欣小时候，最爱窝在他怀里撒娇，软糯的声音喊着“爹爹”

，那时候，他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父亲。

再大些，李欣出落得亭亭玉立，才情出众，成了他的骄傲。

他满心期待着，将李欣送进皇室，到时候自己就能平步青云，家族也能跟着沾光。

为了这个目标，他费尽心思，给李欣请最好的先生，教她各种礼仪和才艺，只为她能在权贵面前崭露头角。

“欣儿，是爹害了你……”

李尚书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痛苦与悔恨。

“爹太贪心，想着讨好皇上，参与那些阴谋，以为除掉定王就能得到赏识，重回京城的权力中心，没想到把你的命搭进去了……”

他想到那些曾经的计划，那些对未来的美好设想，如今都成了泡影。

“

我花了那么多心血培养你，本以为你会成为皇妃，成为我往上爬的阶梯，现在全都白费了！”

他的拳头重重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李尚书瘫坐在地上，望着李欣的坟茔，满心追悔，几近窒息。

干燥的风裹挟着尘土，扑在他满是泪痕的脸上。

他嘴唇干裂，声音喑哑，喃喃自语：“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思绪飘回李瑶小时候，不过五六岁的模样，身形小小的她，总爱巴巴地跟在自己身后。

那时，李瑶就会在清晨，踮着脚尖，费力地端着一盏还冒着热气的茶，小心翼翼地走到他面前，奶声奶气地说：“爹爹，喝茶。”

她那小小的脸上，满是认真与期待，可自己却总是不耐烦地摆摆手，将她打发走。

逢年过节，厨房忙碌时，李瑶也会偷偷溜进去，在厨娘的帮助下，学着做点心。

不过七八岁的孩子，小手沾满了面粉，脸蛋也被熏得黑乎乎的，可还是一脸兴奋地将做好的点心递到他面前，眼中闪着光，渴望得到一句夸赞。

而他呢，只是匆匆扫一眼，便将点心放在一旁，转头去关心李欣的功课。

“我真是猪油蒙了心！”

李尚书突然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脸上瞬间浮现出红红的掌印，“嫡女我不疼惜，偏要去捧庶女，到头来人财两空，什么都没了！”

更让他悔恨的是，他不仅对李瑶不好，还纵容张姨娘和李欣给李瑶下毒。

那时的李瑶不过十岁出头，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孩子，却因为他们的恶行，脑部受损，智力下降，变得痴痴傻傻。

他还记得李瑶中毒后，眼神中的迷茫与恐惧，而他却听信了张姨娘的谗言，对李瑶更加嫌弃。

“我怎么能做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