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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坐下,艾朗忍不住压低声音问:“老大,江随是不是对你有什么意见啊?你莫非还没跟江随道歉?”
他指的是上次陆夜安审讯江随一事。
玻璃幕墙外突然传来飞机起降的轰鸣,陆夜安烦躁的扯开一颗衬衫纽扣,驼峰般的喉结来回滚动。
“你很爱管闲事吗?”
艾朗被噎得一窒,识趣地闭上嘴。
休息室恢复了表面的平静,只有暗流在无声涌动。
陆夜安望着窗外的牵引车发了会儿呆,忽然听到江随低哑的笑声:“吃吧大馋丫头,不就是长胖吗,正好显得你憨厚善良。”
原来是林听跟沈余欢上厕所回来,想拉着沈余欢去买蛋糕。
望着三人说笑打闹的样子,陆夜安仿佛想起什么,身子微微坐直,低声呢喃:“一定有理由……”
“什么东西?”
艾朗没听清,不解的扭头看向他。
“态度忽然转弯,对我避如蛇蝎的理由。”
抬眸看向少年背影的刹那,陆夜安联想起遇见江随之后的种种细节,脑海中忽然闪过了比尔德对zero的形容——二十岁左右的男人。
为什么江随会那么恰巧的出现在F国?
这在国内可是极度冷门的旅游地。
“艾朗。”
“嗯?”
“回去之后再查一查江随,把他身边人仔细筛一遍。”
“啊?为什么?你该不会怀疑……”
陆夜安没有接话,只是将手中登机牌捏的更紧。
*****
飞机穿过云层降落在停机坪时,城市正笼罩在暮色里。
从F国的滨海小城到车水马龙的大都市,沈余欢觉得恍若隔世。
跟林听道别后,沈余欢把额头抵在出租车冰凉车窗上,看霓虹灯斑驳掠过虹膜。
安全带勒过胸口的触感还未消散时,江随已经拎着两人的行李先一步下了车。
电梯门在十三层弹开的瞬间,搬家工人抬着画框与他们擦肩而过。
江随拽住沈余欢的手往后撤了半步,看了一眼大门敞开的1302。
“隔壁搬来了新邻居吗?”
沈余欢好奇。
江随用脚尖踢开东倒西歪的纸箱:“看样子是的。”
两人走进玄关关门的刹那,电梯叮的一声打开,出来的女人手里拎着个猫包,楼道灯光顺着她丝绸般的黑发流淌。
进入1302时她被绊了一下,猫包差点从指尖滑脱,伸手捞包时腕骨磕在门框上。
“温小姐,东西都按照您的要求大致整理好了。”
温时念在茶几上放下猫包,揉了揉被磕红的腕骨:“辛苦各位了。”
“没事,都是我们该做的。”
搬家公司的人逐一离开,关上大门的瞬间,温时念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是助理小涵打来的电话。
“时念姐,怎么样,搬家公司把东西整理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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