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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云家自云岁晚祖父那辈之后家中就再难有出类拔萃的子弟。
云致远虽然是在翰林院,可只是隶属经史典籍一部,既不能御前讲课,也和重大诏令的起草毫无关系。
说白了,他这一生大抵也就这样了。
所以他自然希望小辈中能有出众的。
当初送云易川去惠州也就是有这份打算。
秦霜在惠州有个弟弟,别的不行,但胜在会为人处世,交际甚广。
一次意外的缘分,结识了当地一位大儒,这才托着他的面子将孩子送去那位大儒那里受教。
竟没想还真有了出息。
云岁晚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凉了一大截。
只怕她这次的盘算是要泡汤了。
果不其然,当云月如再次询问起今日所出何事的时候,云致远脸色就变得复杂起来。
云月如又将目光看向秦霜:“母亲,到底怎么了嘛,你们这是要急死我啊?”
秦霜怯生生地看了一眼云致远,这才道:“是母亲不好,母亲犯了大错,你父亲生气也是应该的。”
说罢又看向云致远,“夫君,是我错了,我不该贪图这点银钱,可我和那什么周枫确实是毫无半点关系。”
“我和他见面不过是说事情罢了,天地可鉴。”
她神情略显悲怆,见云致远没作声低了低头继续道:“我知道,夫君一向以严治家,今日我既是做错了事情,自当该受罚。”
秦霜深深叹了口气,“也罢,如今夫君要如何处置我都是我活该。
只是——”
她跪着朝他挪过去,“只是夫君,川哥是个好孩子,他要是知道有我这么个母亲一定很伤心,说不定还会影响他的学业。
所以,求您,别将我的事情告诉给他,好吗?”
秦霜说完掩面而泣。
云月如一听秦霜这话,当即嚎啕大哭,“母亲,不要,我和川弟不能没有母亲。”
云致远心头莫名一阵烦躁,“行了,我不过是让你母亲去祠堂思过,你们何至于此?”
云岁晚心沉了下去,她知道,云致远这是看在云易川的面子上要给秦霜机会了。
想了想走到屋子中央,“父亲,私库的事情毕竟是大事,这么多东西流出去若是收不回来惹人笑话事小,可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可就不好了。”
她这话意思很明了,这些私库里的东西不乏一些是御赐的东西。
若是有人拿这事参云致远一本,事情可就难办了。
今日那么多宾客在云府,万一有有心之人呢?
云致远眉头皱起来,看向秦霜,“给你十天时间,将拿去钱庄的东西通通送回私库,就当你是弥补自己过失了。”
“若是办不到,到时必定家法惩戒!”
秦霜一听,连忙匍匐着身子下去,“夫君放心,这糊涂事情我是万万不会再做了,我这就去钱庄将这些东西找回来。”
云岁晚看着秦霜慢慢消失在园子外,眼神渐渐悠深起来。
今日的谋划到底是白费了。
云月如见自己母亲没事了,这才跟着站起来。
转头瞧见一直在一边的裴砚桉,脸上浮起一丝红云,擦了擦脸颊上的泪,轻声道:“这位就是二姐夫吧?”
裴砚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七姑娘。”
云月如当即一惊:“咦?二姐夫还认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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