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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喜的婚礼虽然办得很低调,但沈清渊的身份还是让王氏狠狠吹嘘了一番。
她已经夸下海口,今天女儿女婿回门一定会准备厚礼孝敬她这个丈母娘,谁知煮好饭菜左等右等,始终不见人来。
王氏以为春喜真的不认她这个娘了,觉得没面子,便把饭菜招呼左邻右舍吃了,见两人出现,王氏的气消了大半,阴阳怪气几句只是想让春喜哄哄自己,没想到春喜拉着沈清渊扭头就走。
王氏绷不住,连忙跑出去把人拦下:“你真是好大的脾气,我不过是说你两句你就要走,也不怕街坊四邻看了笑话。”
王氏说着要拉春喜进院子,春喜站着不动:“家里吃的都没有,我们回去做什么,收拾桌子洗碗吗?”
“谁要你干活了,而且灶上还熬着鸡汤呢,怎么会没有吃的?”
知道春喜很轴,王氏又看向沈清渊解释,“沈大人你别生气,我这个人就是有点嘴碎,没什么坏心的,你们一直没来,让街坊邻居干等着也不好,我就让他们先吃了,但你们那份是单独留着的,没人动过。”
曹文和钱氏这个时候出来了,沈清渊捏了一下春喜的手,温声道:“我都闻到鸡汤味儿了,好香。”
春喜默默叹气,她家大人就是太好说话了,这些年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亏。
进门之前,沈清渊让青书先把回门礼提进屋。
春喜没从他的私库挑东西,只准备了一些糕点和补药,沈清渊又添了十来本书,这些书对曹文很有裨益,日后小侄儿长大了也能看。
昭陵读书人的地位很高,书本更是卖得贵,沈清渊拿的这些书还有他自己写的注解,便是拿着钱都买不到,王氏看完却很失望。
书院多的是书,还往家里拿书做什么,也不知道拿点儿实在的东西。
春喜只当没看到王氏的表情,麻利地收拾好桌子,盛了鸡汤和米饭出来。
老母鸡熬的汤确实很香。
一口下肚,春喜的心情好了些,正想大口吃饭,曹文突然走过来,拽着沈清渊的袖子说:“姐夫,书院有人欺负我,姐夫能给我换个地方念书吗?”
曹文的声音细得像是蚊子叫,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楚。
春喜吃饭的动作一顿,柔柔开口:“阿文,声音大点儿,阿姐没听清你刚刚说什么。”
曹文唇瓣嗫嚅,眼眶泛红,说不出话,反而马上就要哭出来。
王氏见状把他抱进怀里,替他说:“阿文在新的书院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还成天被欺负,这段时间人都瘦了一大圈,你们再给他换个地方念书吧。”
王氏一脸心疼,好像曹文受了天大的委屈。
春喜没看出曹文哪里瘦了,顺着王氏的话问:“娘觉得换去哪里念书比较好?”
“我又没有念过书,哪知道哪里好啊,”
王氏假意推辞一番,而后看着沈清渊说,“之前卫大少爷说过让阿文进云氏族学,那应该是个好地方,贤婿能想办法让阿文进云氏族学吗?”
王氏的算盘珠子都快崩春喜脸上了。
春喜沉了脸,她没看王氏,只看着曹文:“阿文,你已经快十岁了,有什么事要学会自己开口,不能总躲在别人身后,知道吗?”
王氏当即护犊子:“他年纪还小,被人欺负已经很可怜了,若是女婿做不到,直说就是,你凶你弟弟做什么。”
春喜重重地把筷子拍在桌上,陡然迸发的气势让王氏和曹文皆是浑身一颤,钱氏怀里的孩子都吓得哭起来。
“我让阿文说话,娘若是再插嘴,我以后就当没有这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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