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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夏拿过纸笔,奋笔疾书。湘兰升在浏览,原来看陌生人写的东西这么有意思。
有的饱含祝愿,有的是内心独白。
“兰升,你过来看这里,”边夏指着墙面对她说,“这里居然有个跟你同名同姓的人。”
她抬头,鼻尖酸涩到眼前朦胧一片,眼眶涨到发痛,再看不清什么东西,只知道那是熟悉的字迹,三个刻进心底的名字。
边夏睇着泪急如雨的人没有说话,默默站在身边陪着她。从来到这里她的情绪就不对,明明日常是个积极又阳光的人。接触这三个月里,她永远可靠、热心,让人踏实。
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能感觉到湘兰升的痛,那种泣不成声,整个人都团蹲在地上,无助又脆弱。这一面光是站在她身旁就能感受到她心底的悲伤。
“爸爸妈妈的名字。”她掩面到字不成句,整个肩膀因抽泣而上下耸动,只是嘴里一直喃喃,“爸爸妈妈……”
边夏蹲下来轻拍她的肩,“是的兰升。”
“嗯。”她点头,或许陷入某种回忆,她迟迟不能走出来。
楼梯口站着不四,她想迈进的脚被边夏轻摆的手打断。
两人相望没有说话,也只是两秒,她转身下了楼。
边夏轻拍她的背,没有开口安慰,她或许需要哭出来。
很久,她蹲到腿发麻,平复心情后擦干眼泪,“谢谢。”
边夏笑着摊摊手带着调节气氛的语气,“美女落泪我心要痛死了。”
“我下去等你。”
湘兰升点头,又看回墙面上的卡片,她伸手取下,手指一遍一遍掠过字迹,上面写着三个名字:湘予、厉初棠、湘兰升。落款是2009年春。
她鼻子轻轻吹出一股气,望着字迹无言。
她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有比看到这张字迹更使人心碎的时刻,她以为——
—
登上回国的飞机,边夏跟湘兰升坐着公务舱,回家心情总是很好,一觉醒来路程已经过半。
打开头顶的暖光看书,一旁的人也窸窸窣窣翻动,直到盛京时间凌晨十二点,飞机平安降落在长兴机场。
“给你个东西。”
边夏接过,打开一张纸上面是一串阿拉伯数字,她蹙着眉,疑惑,“什么?”
湘兰升:“电话号码。”
“我有你号码呀。”
湘兰升一边解开安全带,从容的指了指身后,开口:她的。”
“她?”边夏只反应了一秒,瞪大眼睛,“她的?”
“什么表情,不要还给我。”
边夏:“要!谁说不要,送人的东西不能返回。”
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边夏将号码攥紧,往后看,可惜隔着帘子,什么也没看见。
两人约了下一次吃饭的时间做了分别。
湘兰升往外走,一手接着电话,一手推着个很小的行李箱,直到看见远处有抹身影在冲她招手,她挂断电话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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