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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知珩见她还是关心他的,眉眼舒展,半点不觉痛般:“无妨的。”
“都在流血了,还无妨?”
姜瑶光都要气笑了,再次催促道:“行了,快去包扎。”
若说第一回催促是关心,那么第二次催促,裴知珩也察觉到,她这是要支开他了。
这个认知叫他心口微沉。
目光在她与李晔之间流连一阵,失了血色的苍白唇瓣抿了又抿,终究还是什么也没问,点头道:“好,我先去包扎。”
他从榻边起身。
只是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首,深深看了姜瑶光一眼:“阿瑶,我就在偏殿。”
姜瑶光点头:“好。”
她说的是好,裴知珩却半点不觉着好。
若真是好,为何她要支开他。
一阵沉默的对视后,裴知珩终是转过身,步履沉重的往殿外而去。
而在他离去之后,李晔迫不及待地走到榻边,低沉嗓音也透着一丝枯木逢春般的惊喜:“阿瑶,你……”
“你不必多想。”
姜瑶光仰起脸,毫不犹豫的给男人泼了一盆冷水:“我是有意支开他,却不代表我偏向你。只是在离开之前,有些话要与你说明白罢了。”
话音落下,男人眼底那重燃的光亮也黯了下来。
“阿瑶,我记起前世的事了,但事实并非你想象的那样。”
李晔嗓音喑哑,缓缓说起前世之事。
自从姜瑶光去世之后,他意志消沉,了无生气,若不是看在孩子们尚且年幼的份上,他都想追随她而去。
他彻夜彻夜的失眠,白日里坐在金銮殿里,脑中也满是她的音容相貌。
他试图用酒水麻痹自已,却毫无作用。
于是他尝试用女色,试图以此来慰藉日渐空虚、荒芜的心。
可还是不行。
“朕……朕无法碰其他女人。”
李晔沉声叙说着在紫竹轩里,姜瑶光没看到的后续:“哪怕她们脱光了站在朕的面前,朕也起不了半点兴。”
他的身体和他的心一样,认了主,只属于她一人。
姜瑶光听罢这话,看着男人眼底布着的血丝,心底也一阵翻涌。
真相,竟是如此?
他,未曾背叛她?
“阿瑶,朕待你的心,从不比裴知珩差。”
李晔一脸认真的凝视着她,“再给朕一次机会可好,这一回,你我白头偕老,再不离分。”
话落,殿内却是一片寂静。
李晔静静的望着姜瑶光,姜瑶光也静静地回望着眼前的男人——
这个她上辈子深深爱过、度过了一生的男人。
不自觉的,两行泪水无声滑落,沾湿了面颊。
“可是……”
她眸光颤动,哑声哽咽着:“回不去了。”
她道,“或许你从未变心,但我早已不是从前的我了。”
错过便是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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