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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国丧（第1页）
几日后的晚上，林婵尚坐在萧晏川怀中，与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写字作画时，陈全匆匆入内，禀道：
“陛下，娘娘，京中传来消息，太后娘娘…崩了。”
闻言，林婵执笔的手不免停顿，在纸面上洇开一团殷红。
与此同时，搂在自已腰间的手似乎紧了紧，又很快松开了。
太后虽被软禁，但太后之位却不曾被废，一切仪度照旧。之后……便是国丧了。
身后人沉默片刻，声线平静：“尽快准备启程回京。”
“礼部、宗正寺和太常寺的几人……”萧晏川念了几个名字，“让他们都过来，商议安排国丧事宜。”
陈全应是退下，殿中气氛微妙。
林婵握着笔，继续画也不是，放下也不是，颇为别扭。
倒是萧晏川重新裹住了她执笔的手，温声道：“你怕什么？”
林婵侧过脸，观察他的神色：“陛下……感觉还好吗？”
萧晏川神色无波，握着她的手，在她方才无意落下的那团殷红上，勾勒出一朵牡丹来。
“有些意外罢了。”
他说着，抽走她手中狼毫：“没想到，她会死得这么快。”
“……走了也好，省得之后再给孤惹什么麻烦。”
萧晏川垂眸，见她眸中盈盈，似乎仍然担忧，不由失笑，轻轻揉了揉她的鬓发。
“孤真的没事，先前已有过一回了，现在早已没那么在意了。”
“阿婵去里头等吧，稍后会有人来。”
陈全已去通知，那些议事的大臣们约莫已经在路上了。林婵点点头，自他怀中站起，俯身轻吻一下，欲往寝殿去时，又忽想起什么来，从袖中取出一枚香囊来，往他腰间挂上。
“差点忘了……这是新的，给陛下试试。”
萧晏川轻轻撩眸，看着她离去背影，指腹轻轻地摩挲过香囊上的绣纹。
半晌，他才起身，离开偏殿，往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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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太后崩逝的消息传遍行宫。
众人纷纷忙乱起来，被唤去议事的议事，无需议事的，则忙碌整理起行囊，准备回京。
夜色中，有不少人亦纷纷与京城府中传信，众多信鸽间，却有几只往北边飞去。
萧晏川静坐书案后，听着前头大臣们商议，视线漫不经心地瞥向窗外，望见月色之下，那孤零零的身影飞过。
他眸心微动，很快收回目光，权当自已并未发觉。
“……如此安排，陛下是否觉得妥当？”
下方大臣的询问让他微微走神的思绪回拢，他垂眼思量。
大概是考虑到他和太后的关系，这些臣子们安排起国丧来，也都尽量从简了进行，生怕有哪里太过了让他不高兴。
萧晏川轻轻哂笑，人都死了，这些虚礼如何，她也都不知道了。
怎么办都一样。
而见他笑了，大臣们反而更加不安。
在他们看来，他们的帝王不笑的时候不一定是不高兴，可笑了……十有八九是不高兴。
那就是不满意了？
礼部侍郎硬着头皮抹了把额间细汗，斟酌着想该从哪里再减一点，还不等他开口，萧晏川已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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