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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书房任其闹过之后,萧晏川总算对林婵这几日来的“不尽心”稍稍满意,暂时不记她的仇了。
是夜,林婵宿在了萧晏川的含元殿。
少不得又折腾了许久。
这日之后,萧晏川继续与朝臣们为梁州的案子扯皮,而林婵则将自已关在翠微宫里,认真与乐舞坊的娘子们学起舞来。
她曾经也是被当作贵女教养过一阵子的,还尚且记得一点舞艺,且一直被萧晏川指点着如何用匕首,身体也还算协调;
加上娘子们教的也简单,她学得还算快,有模样衬托,称得上赏心悦目。
除了习舞,林婵还兀自神神秘秘地鼓捣着什么,萧晏川有所耳闻,但为了全她的“惊喜”,还是没有过问。
如此两相忙碌着,半月时间眨眼而过。
大臣们扯来扯去,终于将派去彻查的官员人选定了下来。大概是看圣意坚决,此次牵头去调查的,是朝中最古板的一位御史。
而刑部与大理寺也开始了对朝臣们的新一轮清查,因在行宫,众臣一时间很难安排好一切,不免觉得自已好似被瓮中捉鳖了。
他们不由怨起那虞清远回来得不是时候,又怨卢氏无能,连一个小吏都处理不干净,结果给所有人都惹来一身麻烦。
但不管这些人如何不情愿,这清算还是开始了。
到此便基本交由手下官员们负责,萧晏川安排完事情,也终可稍闲几日,慢慢悠悠地,想起林婵已神神秘秘地准备过许久了。
虽然等待的日子有些长,不过,想到这么些时日她都是为自已在忙着……萧晏川心情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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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夕沉,将人影拖曳拉长。林婵刚结束今日习舞,便听人来传,说吴充仪求见。
大约是她父亲看着情况来势汹汹大为不妙,终是坐不住了。
想到先前萧晏川的提醒,林婵哪有不见的道理。
等候在外的吴充仪得到传话,不免松了口气。
还好,自已先前做了明智的选择,这会儿可算派上了用场。
她平稳过一番心态,小心踏入殿内。
林婵笑盈盈望她:“怎么突然来了,不如留下一同用个晚膳再走吧?”
吴充仪哪里敢留,万一撞上陛下过来可就不好,连声拒绝了。
“臣妾就是得了些新奇玩意,想着给娘娘送些瞧瞧,还是不多叨扰了。”
吴充仪笑说着,示意芳荷将东西呈上。
外表朴实的木匣掀开,里头躺着的,却是一套琉璃首饰。
大齐也有琉璃坊,但这项技艺是从西域传来,单论技艺的话,还是西域的琉璃更为通透闪耀。
此时,在斜斜照入窗棂的夕光之下,被精心打磨切割过的琉璃泛出璀璨光华,木匣之间,溢彩流光。
林婵愣一下,再抬眼望回时,笑意已淡下:“这等罕物,充仪是如何得来的?”
吴充仪垂首恭敬:“想来娘娘早已知晓臣妾家中状况,这是臣妾族中人在与外通商往来时偶得,是臣妾自作主张,想娘娘定会喜欢,才让他们送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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