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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宁果然有先见之明,否则陛下刚看到他的字时,指不定就让人将他抬着连人带纸扔出去。
几位大臣心下微惊,面面相觑。
陛下这是笃定池宴能通过春闱,参加殿试?
一时间,大家看池宴的目光不自觉出现了变化,自身有实力和上头赏识那是两个概念,朝堂之上从来不缺有实力的青年才俊,但崭露头角的却寥寥无几。
池宴离开皇宫的时候,国子监祭酒还主动上前搭话:“池二公子留步。”
一心想回家干饭的池宴转过身来,露出礼貌性微笑:“祭酒大人。”
陈祭酒笑眯眯道:“我从前便觉得池二公子与传闻中大不相同,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是吗?祭酒大人过誉了……”
池宴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眼神欲言又止,“可我记得年初的时候提出想来国子监借读,被大人拒绝了。”
陈祭酒笑容一僵:“……有这回事?”
“许是大人事务繁忙忘了也说不定?”
池宴十分大度地摆摆手,“当然,这种小事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陈祭酒有些汗流浃背:“这个,这个……”
池宴笑眯眯道:“同大人开玩笑呢!
嗨,这不是想和您套套近乎吗?”
陈祭酒:“……”
你套近乎的方式还挺别出心裁。
……
池宴和几个大人有说有笑离宫的消息被好事者瞧见,不胫而走。
传到宁远侯府时,又是一片乌云罩顶。
池景玉下值回来,瞧见的便是众人神情肃穆,不由一愣:“又发生什么事了?”
老夫人叫他近前来,紧紧拧着眉:“陛下当真放池宴回去了,没有罚他?”
池景玉眼里情绪不明,摇了摇头:“并未听见二弟受罚的风声。”
侯夫人也跟着脸色沉了沉。
老夫人死死攥紧了桌角,脸色变幻莫测,不敢置信地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呢?他欺君罔上,陛下竟然没有丝毫表示?”
池景玉微皱了皱眉:“祖母,许是二弟并未作弊,靠的是真才实学,您这样没有根据的话,要是让旁人听了,少不得要恶意揣测我们!”
最要紧的是还揣测圣意,这可是犯了忌讳!
老夫人神情难堪,她自然也猜到了池宴并未作弊的可能,只是她还是不肯相信,那个纨绔败家子,竟然真就长了出息!
先前分家的消息放出去,外头的人还夸她当断则断大义灭亲,这要是反应过来,岂不是又要骂她有眼无珠,错把珍珠当鱼目?!
池景玉眉眼掠过疲色:“祖母,母亲,之前我便不赞成分家,你们一意孤行便也罢了,如今既分了家,咱们便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莫要再生事端。”
两人脸色均是一阵难看。
这孩子是在怪她们?
她们还不是为了他的前途考虑!
看着池景玉离开的背影,老夫人气得抚了抚心口:“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子?”
侯夫人也觉得憋屈:“母亲,景玉说的也没错,当初可是您做主要分家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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