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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两百万的花瓶摔成一地碎片,曾经被人追捧的釉彩都成了垃圾。
季折玉却摇了摇头,找到一把剪刀把地上的地毯划开,露出地板。
“司先生,我砸你几个花瓶,你不会不高兴吧?”
司洺额角青筋蹦了两下,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小玉,别伤到自已。”
季折玉手里的剪刀转了个圈,笑眯眯的:“放心,我很爱惜自已的命的。”
他一路走,一路把自已看着顺眼的东西都丢在地上,叮叮当当的清脆声音也响了一路。
季折玉哼着歌,时不时还要回头看司洺一眼。
“这个声音没有刚才那个声音好听,下次不要再买了。”
地上铺满了破碎的瓷片,布料,构成一幅有些荒诞的杂乱图画。
司洺垂眸,眼神莫名的看着凌乱的地面。
从来到京市就开始费心装修的别墅彻底变成了垃圾堆,司洺反而笑了出来。
“这些和你比起来,都不算什么。”
物品的价值从完整诞生的那一刻被赋予,又在彻底损坏的那一刻彻底消失。
不管这些东西花了多少钱,在他们碎在地上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了价值。
如果能发挥最后的作用,发出一点令人愉悦的声响,也算是实现了最后的价值。
司洺推了下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晦涩的目光被挡在镜片后。
“小玉喜欢砸,我管够。”
季折玉拧起眉,静静看着司洺,是真的有点烦躁了。
司洺好像永远有一个完美的表象,不管他做什么都不会生气。
可他伪装的越好,季折玉就越想把他那张总是挂着笑的脸砸碎。
季折玉深呼出口气,绕开地上的碎片,爬上唯一还算完整的餐桌上坐下。
他看了一眼时间,紧皱的眉心缓缓松开。
“差不多行了,我不会和你离开的。”
司洺抬脚走近,皮鞋踏过碎片,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他双手撑在季折玉身体两侧:“小玉为什么这么笃定呢?”
季折玉歪了下身子,绕过司洺的肩膀看向他身后:“因为有人来找我了。”
下一刻,别墅门传来剧烈的撞击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撞门。
很快,厚重的金属门扭曲变形,最后被一把斧头狠狠劈开。
斧刃狠狠楔进门板,一条裂痕贯穿,金属板狰狞的外翻开来。
一斧又一斧,直到结实的防盗门被彻底劈开,傅修竹一脸煞气的踏过残破的门板,缓缓走了进来。
司洺脸色变了变,转身挡住季折玉的视线。
“你疯了吗?”
傅修竹握住斧柄的手微微颤抖,胸膛起伏喘着粗气,目光直直落在司洺身后的季折玉身上。
他扯开唇咧嘴笑了一下:“你怕了?”
傅修竹拎着斧子,一步一步踏过狼藉的地面,黑瞳深邃如墨,浸满了孤注一掷的疯狂。
门外,原本司洺安排的保镖心有余悸的悄悄看过来,有人已经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司洺沉下脸,视线从傅修竹手中的斧头上一扫而过:“你到底想干什么?”
傅修竹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边:“嘘,别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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