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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牧先将装寒蟒珠的盒子齐整的放置在平坦的地面上,取出一把短小的匕首,一步一步的迈向青露草,每跨出一步神情就凝重一分,像从千山跨过,又如万水横渡。
在他心底一直有一个谜,蓝星与这片叫做苍冥大陆的地域到底是不是在同一个大宇宙之中,她将自己带到这里很可能是数千亿数万亿倍千山万水的距离吧
他怀着万分的虔诚,以半跪之姿谨慎的刨开土层,青露草洁白通透的发达根系,一根根层次分明的展露出来,果真如盘龙般扎入一片金属质地的刀刃之上,没有一根钻入其它地方,因此根系虽然发达,但并不是很深。
这刀刃的碎片并不大,才三尺来长,乍看上去非常质朴,上面有一些似铸刻出的的黯淡图纹,想不到如此神器竟是这般的普通,这可是真正斩神、灭魔、屠鬼、陨妖的超强神器。
他将青露草细细的连根拔起,重量非常之轻,就跟平常的青露草一样,高度大小并未给它增添过多的分量。
“蝼蚁,你可发现,在主根与主茎之间有一血红暗点,那就是极道之真血啊。
这或许是堪比混沌之物的天地瑰宝,现在却要便宜你这小子,若窥吾心,实不甘心,实不甘心啊!”
这一刻的勾伤,情绪既激烈兴奋,也悲苦心伤,甚至颤抖着要哭出声来,如果他可以哭的话。
听完勾伤的满腔感慨,星牧一手握住青露草,一手用匕首的最尖端对准血红色的暗点,激颤的问道:“难道前辈也可以用吗?”
“屁话,你不懂极道真血,要是谁都可以轻易吞纳,它早就不复存在。这里面空空如野,又岂能没有原因?越是灵力强大者靠近,死的也就越快。它天生就是用来改造凡体废胎,虚魂之体无实可托,哪有可能;即便本尊没有陨落,也无法直接炼化。
但如果不是因为她,即使我暂时不能用,也可以等待以后的机缘,哪怕是毁了它,我也不会随意让他人得去,绝不!”
自勾伤的残魂第一次觉醒,就发现一棵青露草,正从破天逆刃中汲取以往大战中所积染的浓烈血气,那时的极道真血尚未完全成型,他充满着期待,却也没有十足的信心去奢望功德圆满的那一天。
他本身出自蛮荒之地,见识狭隘,也是跟随自己的主人,才偶然知道了天地之间有一种天道法则所自然凝成的真血,据说有逆天改命的奇效,不要说低级修者,就是神、魔、妖、鬼、怪都难以抗拒,圣境可期,不下于混沌级瑰宝。
然而极道之真血,是天道运转赋予极致的玄奥才诞生的宝物,条件极端之苛刻,可遇而不可求,非大机缘者而不可得。
别看当时极道真血已经形成雏形,然而其所处之地,自上而下,只要大、中、小、微的任何一个层次出现轻微的不宜转变,都可能影响它的最终诞生,甚至直接消融都有可能。
至于何谓之大,什么又是不宜,只有天道自身或可得知。
随着时间的持续,勾伤会时不时的从沉睡中醒来,总是在第一时间探查一下这滴真血是否已经大成,就这样足足历经数十万年,终于等到了大成的一刻。
然而,破天逆刃的破碎,致使其上的神纹也发生变化,他迟迟难以脱困,暂不具备吞食极道真血的可能,但天地大势对碎片上的残乱阵符亦有影响,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突然裂解,可惜又或是幸运,星牧在命运的安排下,先来一步。
其实星牧也不是第一个闯进来的人,若是哪一天有某位能人过来助他脱困,到那时他再寻机会吞食道血,重返巅峰,甚至超越巅峰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事实上这种可能性也一直存在着。
勾伤的话讲完,星牧没有再等待,用匕首果断的划开青露草表皮,一滴看似很普通的暗红色血液,从根茎中自动飞出,悬浮在半空;它似乎已经具有某种生命或者说是灵性吧,表面之上的血气在时快时慢的翻转流淌,圆润自持,微妙无端,映照出浩渺深邃的宇宙洪荒,黑暗与光明,尽显天地法则之玄奥。
“听好了,张嘴吞下去,立刻双手各握住一枚寒蟒珠,你一定要顶住先前第一波,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星牧双眸微闭,放下所有的激烈与遐想,猛然一吸,这滴血就像长了眼睛一样,自动的飞入他的嘴里,钻入了他的身体之中。
随后,他按照勾伤的提醒,双腿盘膝而坐,在他坐下的那一刻,感觉就上来了。
血红在他的体内飞速的弥漫,与他原本的血液开始精妙的结合,释放着无尽的天道玄机。他刚一抓起两枚冰冷的寒蟒珠,双手甚至是躯体当即就有一种强烈的遭受冰封之感;而下一刻,也是陡然之间,全身的血液开启了剧烈的激荡,奔涌沸腾的血液如大江泄流,沧海惊涛!在他的体内掀起了一波高过一波的炽热血浪,全身的血脉正在极剧的膨胀,仿佛立刻就要被撕裂、被粉碎,双手的冰封顷刻化解,撕裂开始了!
如刀削斧劈一样的剧痛随之涌现,星牧感觉天地开始塌陷,双眼只有茫茫的黑暗。
勾伤正要提醒他的时候,突然之间,以星牧为中心,爆发出一股极其玄妙又浩渺的精神道韵之力,裹挟着无比的炽热血芒,犹如实质一般的惊爆出来,以排山蹈海无可阻挡之势瞬间扩散开去。
千山万岳,碧海洪荒也不过是一瞬之间,一时间风云巨变,在雾埋之地的外面,漫天霞云狂涌,三轮皓日同时为之一亮,一波暗红色的血光忽闪而逝,似乎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一幕,又好像什么都没能察觉到,它太快了,远远快过普通人的半个念头。
雾埋之地中,那名随手斩杀巨蟒的绝美少女,在这一刻也停住了脚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无端端感受到刚才有一股熟悉亲切的强猛气息从她这里扫过,她摇了摇头,以为是一种莫名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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