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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门儿清。
所以光看着地上躺着横七竖八凉透了的高手,立刻就知道是何人所为。
“这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能信啊,一步杀一人,千里不留名,这是女无常吧,是不是还在地府兼职阎王爷……”
杨慎低头忙乎了一通,梅瑾脸色由先前濒死的灰败,变得正常了起来,仔细一看又有一丝红润,似沉沉睡了。
“王安全,你给我滚一边去!”杨慎没好气道:“一天天的,就你话多。”
王安全嘿嘿一笑,往后跳了两步,“是女无常还是女嫂子啊?怀里的药都能给出去……渍渍,铁树开花格外得骚。”
杨慎气笑了,“你看看她浑身都是血,长成什么鬼样子我都不知道……”
王安全忽地上前一步,从腰上拽下葫芦,打开封口二话不说,朝着梅瑾脸上倒去——
杨慎想拦已经晚了,“你做什——”
“样子不错,你——”他再次后退,后背直直撞上了来人。
王安全别看平日里笑嘻嘻,因为本事硬,上头十分宝贝,爱护得紧。
在五城兵马司里横得很,扭头就骂道:“眼瞎啊你——”
看到面如锅底黑沉又玉树临风,气势骇人的脸,他自认倒霉,自抽了嘴巴一下,“傅大人,我眼瞎!”
傅砚辞几乎是得到了消息立刻就赶来了,可水火不等人,晚一步晚一瞬,就是晚。
他此时哪里有心情与不相干的人寒暄。
转头看向被熊熊大火吞噬的临江阁。
从起火,到打乱遭,半个时辰不到。
轰地一声,随着临江阁的轰然倒塌,大火里的亭台楼阁,金樽清酒,繁花似锦美味珍馐顷刻间都灰飞烟灭,终归化作回忆里的沙。
傅砚辞挪开目光,看向地下的梅瑾:“我的人呢。”
王安全瞪大了双眼:“傅大人,我们是赶来救人的啊,您可得讲公道的啊,我们杨大人,公家的药没用,自己一共就三枚的保命药舍了一个救了人,你不道谢也就罢了,你——”
傅砚辞腰间挂了剑,懒得废话抬手边上一甩,剑出鞘,顶在了王安全的脖颈上。
“少废话。”他垂眸看向梅瑾,又转头看了一圈,没看到梅久,梅瑾武功高强尚且如此,何况梅久。
“再问一次,我的人呢?”他说着话,却是看向了杨慎。
杨慎本就麻将白板的脸,此时更加肃然,“没看见。”
傅砚辞手上微一用力,王安全脖领立刻出了血线,他恨声道:“我是招谁惹谁了啊,我也是苦命,我娘给我起名王安全,我咋一点都没安全呢……无妄之——”
傅砚辞手上下刀,脸却是看向杨慎。
“实话说,我很后悔。”杨慎拍了拍手,站起了身,用脚踢了踢地上人的小腿,脸上一片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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