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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唤了两声都无人回应。
春桃肚子里较劲儿得厉害,她再不喝水也是要吃饭。
“半——”她突然想起来,傍晚半夏家里来人说她弟弟从树上摔下来了,她临时找了个人替了她一夜,明早回来。
顶替她的婆子叫什么来着?
春桃只知道那婆子不太干净,解手之后手也不洗就去熬药。
“刘、刘妈妈——”春桃眼看着就要憋不住了。
“刘妈妈!”她尖叫一声。
回应她的是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晚上看护她们,睡得却比她们还死,简直是岂有此理!
春桃其实好了许多,白日甚至能在半夏的搀扶下,走两步。
可起身仍是困难,需要人搀扶下地去解手。
她转头看了看,将一旁的枕头拿起来,砸了出去——
“刘妈妈——”春桃要忍不住了,“我要解手,快——”
被人从梦里吵醒,那刘婆子满面不耐烦,“催什么催,来了。”
她嘴上应着,人却磨磨蹭蹭半天不起来。
不过是三步的路,她嘴上应着,人影却不见一个。
“刘——”一个屁出来,春桃愣住,整个人绝望地瘫在床上。
臭味慢慢弥漫出来,刘婆子仍是不紧不慢地扣着颈侧的扣子,掀了帘子进来,嘴里还道:“赶着投胎么,催催催——”
她进来才察觉什么,猛地捂住鼻子,满脸嫌弃。
“半夏跟我说不过是顶半天的缺儿,而且还说你省心,好伺候。让我给你搭把手,可拉炕上洗涮可不归我管……”
说完,捂着鼻子嫌弃地退了出去。
春桃此时整个人闷倒在褥子里,额间都是汗,她恨恨地看向帘子方向,捏紧了手下的被子,缓缓闭上了眼,眉间却并不平静。
仿佛有无边无际的戾气滋生。
更漏一点点过去,直至天明。
梅久一早睁眼的时候,傅砚辞正穿衣服,他转头看向梅久,“今早让大夫看一下,一会儿我将墨雨留下来,有什么事,你吩咐墨雨去办。”
梅久点头,“墨风可以么?”
傅砚辞侧头看了她一眼,“可以,那我将墨风留下。”
“墨雨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傅砚辞问了句。
“没有。公子的人自都是妥帖的。”
她才来几日,墨雨自是她不能得罪的,只是墨雨那个日天日地的性子,那张嘴,自己倒是能忍,怕他说话令春桃难受。
傅砚辞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就走了。
梅久又睡了一会儿,心里有事等天大亮就起来了。
梅瑾带来了大夫给她切脉,人一进来,梅久眼睛一亮:“是您?”
来人正是回春堂的老板,张大夫。
“小友可好些了?”张大夫捋着胡须,笑着问道。
梅久点头,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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