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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的房间倒是大,陈设却是一眼望尽。
雕花紫檀木榻,雕绘着祥云图案;厅里两侧对称摆放着红木坐椅;坐椅中间是小巧茶几,上面放着茶盏;地上铺着织锦地毯,绣着富贵牡丹。
再有就是角落的青铜香炉,以及一个花鸟虫屏风。
老夫人眼珠子转了一圈,赶紧指着屏风,“你到那躲躲去——”
傅砚辞没动,门已经被人一脚踢开。
“孽障!”
这是第一句。
“还不给老夫跪下!”
这是第二句。
傅砚辞一身官服端坐着,身形笔直如松,肩背挺阔,只微蹙了眉头,眉宇间一股威严便透了出来——
这是常年浸淫在官场里耳濡目染的官威。
忠勇侯傅澈本准备了一肚子的骂人的话,见此情景,俱都忘了。
少顷,方才气鼓鼓地怒瞪双眼。
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许是觉得老子在儿子面前落了面子,失了威严,简直是倒反了天罡。
他静了两息,深吸了一口,接着猛拍了一把桌子,“岂有此理!”
一惊一乍的,将老夫人吓得抬手直拍胸脯,半天没说出来话。
傅砚辞反倒是淡定从容,拿起茶盏不紧不慢地品了一口,问道:“父亲这是从定国公府来?”
“你怎知——”
傅澈惊讶了一瞬,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话答了一半,后知后觉自己不像是管教儿子的老子,反而像答上峰问话,再次拍了桌子。
“放肆!”
“我怎知?”傅砚辞将茶盏一饮而尽,掼在了一旁。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傅砚辞黝黑的双眸沉静地看向他爹,冷笑了一声,“这场亲事成不了,父亲还是别白忙活了。”
傅澈听完,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不傻,“你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一旁的老夫人急了,“怎么不成?想当初定国公家的大娘子,端庄贤淑,大方得体,性子也是温顺的,本想讨来给你——”
谁曾想这犟种死活不答应。
“说来那孩子也是命苦,早早得病去了……如今定国公的次女比老二小五岁……”
傅澈口干舌燥,拿起一旁的茶盏也咕咚咕咚灌了下去,抬起袖子抹了一把嘴,想到傅砚辞如今接管了明镜司。
明镜司耳目众多,深知各高门大户的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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