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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知道,大公子傅砚辞很是孝顺老夫人,鲜少发火。
鲜少发火,不代表他是个软柿子。
平日里爱屋及乌,他便是对赵嬷嬷都很是敬重,如今诘问这一句,如同当众扇她的脸!
赵嬷嬷脸色瞬间白了,赶忙上前追了两步,“大公子明鉴,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
不能让他埋怨老夫人啊。
傅砚辞并没回头,“祖母年纪大了,耳根子软的时候,赵嬷嬷你应当劝解一二,而不是兴风作妖。”
赵嬷嬷顿时觉得天上要下六月飞雪了。
她咬牙叹息:“奴婢谨记。”
“真的是下人节外生枝……”
傅砚辞不再听她狡辩,大步离开了。
三公子傅远筝静静地看着他抱着人离开,眼睛眯了眯,一言不发。
等人消失不见,赵嬷嬷擦了擦额头的汗,恨恨地白了夏家的一眼。
“你这么多年,真的是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白长你这一张脸!”
夏家的赵嬷嬷一直瞧不上,只不过她丈夫姓夏,掌管着侯府的花草,做事尽心尽力,这才将人唤来伺候。
没曾想是长了一脑袋的草。
“滚!”赵嬷嬷气道。
转头一看三公子还在这,脸上怒气强压了下来,“三公子……”
傅远筝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都是下人不尽心,祖母会明白的,赵嬷嬷不必动气。走吧,去陪祖母用膳。”
说着,他看了一眼地上艰难爬起来的夏家的,转身的时候,脸上的笑变得阴沉,眼里满是杀意。
傅砚辞抱着梅久一直往韶光院走。
刚下了台阶,就见方嬷嬷一脸焦急地迎了上来,“大公子,我来吧……”
傅砚辞摇头,“奶娘前头带路就是。”
方嬷嬷嗯了一声,只能收回了手,刚走了两步。
身后的傅砚辞提醒道,“慢着些,小心脚下的石头……”
方嬷嬷那古板的脸上顿时十分动容,连忙哎了应声,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
梅久没想那么多,头一直靠在了傅砚辞的肩膀上,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傅砚辞不熏香,身上顶多是有皂角的还有薄荷淡淡的味道。
有些好闻。
她是一路走过来的,知道这路得走多久。
她罚跪不也是因为他么?
女人可怜男人,下场都不会好。
她偷偷睁开一条缝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随即闭上眼睛,熟练地装晕。
傅砚辞行走的步伐忽然停顿了一下,低头看了她一眼,
不过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等他走到前院的时候,头上也出了汗,发间隐约冒着白气儿。
大滴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其中一滴不偏不倚,正滴落在了梅久的眉间上……
随着前进步子的颤动,又自然地从眉间滑落到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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