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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仅听潘金莲一言,便生起杀人之念:“大官人可愿听老身一言?”
西门庆仿若抓住救命稻草,拽着王婆问道:“干娘快讲,可有办法,能化险为夷,躲过此劫?”
王婆面色阴沉道:“大官人,此事既已发生,我是撑船之人,你俩是乘船之客,我们皆在同一条船上。
必须齐心协力,金莲,你说实话,若要哄得武大不对武松开口,你可有把握?”
金莲本来自信满满,武大对她向来言听计从,只是武松归来后,一切都变了。
那是她亲手造成的,对武大郎不是责骂便是冷脸相待。
如今当着他的面出门私会,武大已然心灰意冷。
她只得无奈摇头:“干娘,恐怕不行了,武大已有打算,定然会让弟弟为他报仇。”
王婆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那就只有一样东西能让他无法开口了。
大官人,这东西你生药铺里就有!”
西门庆仅是瞧了一眼王婆的脸色,便已明白,失声说道:“砒霜?干娘这是要……”
王婆冷眼看着两人,沉声道:“此时若心慈手软,日后怕是要吃苦头了。
你二人若想做长久夫妻,此事势在必行,若只想做亡命鸳鸯,那便当我没说。”
潘金莲毕竟是女子,此时心中也有些慌乱。
只听王婆缓缓说道:“金莲这几日需好生照料武大,按时喂他吃药,待他习惯之后,届时再加入砒霜,送他上路。
我们将他草草埋葬,待后事办妥,埋入黄土,武松即便回来,又能如何?”
西门庆一听,觉得王婆此计甚妙,两人便一同劝说金莲,金莲虽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回家煎了药,伺候武大喝下。
武大挣扎着坐起,叹息道:“金莲,你好生照料我,待我身子康复,我还要卖我的烧饼。
兄弟回来,我也不会告发,会写一封休书给你,好聚好散。
我已想通,终究是自己做了一场美梦,动了不该动的念头。
我兄弟自幼好斗,惹下不少祸事。
如今他身为都头,前程似锦,若我死了,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我不能耽误了兄弟的前程,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金莲闻言,心中一喜,武大终于想通了,无需杀人,自己也能重获自由。
她正欲高兴地伺候武大喝水、吃药。
却听门口王婆喊道:“金莲,为何不来喝茶?茶已泡好。”
金莲稍作犹豫,便起身出门。
武大悲愤交加,这金莲就不能避开他吗?这短短十多天,她都忍耐不了吗?
不禁怒从心头起,举起手中的药碗,狠狠地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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