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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蹄声阵阵传入耳畔。
刚坐下还未及喝口茶,齐嘉木即刻起身,快步来到凉亭边缘张望。
只见远处两名身披清晨露珠的差役,正驱策战马疾驰而来。
“县尊呢?”
“县尊在何处?”
经过长途跋涉后,显得疲惫不堪两人,高声呼喊询问。
随即有路人指向凉亭。
二人迅速调转马头,直奔小亭下马问候。
“启禀大人,太孙御驾将在午时过后到达此处。”
齐嘉木长吁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并整理衣袍。
“幸好……总算还赶得上。”
他心中默念,然后转向属僚:“打起精神,除等待太孙驾临外,今日诸事暂停处理,提醒锣鼓队做好迎驾准备,让县衙把酒菜送来,让各位吃饱喝足、待太孙驾临时,全力敲起来。”
阳曲县丞颔了颔首:“这些已准备妥当,大人放宽心。”
齐嘉木面色凝重:“我怎么能放心?到眼下三司与府衙的人都没露面。
倘若太孙到来,咱这县衙可承受得住?”
接着,他对身边的县簿低语几句后,转而笑道。
“既然那边早就有通知过来,应该清楚太孙何时抵达太原,大人不必过于担忧,上面还有更高层撑着。”
齐嘉木只是微微哼了一声,未再多言。
发生在太原城的每一件事都不简单,任何疏忽都会引发巨大麻烦。
“其他几位官员何在?”
他终是难以抑制心头疑虑,再次发问。
县丞走近一步低声答复:“他们都聚集在汾水旁边垂钓呢。”
齐嘉木惊讶地望向对方:“此时他们还在垂钓?”
……
“郭参政旁边那人是何人?”
站在太原城西南部汾河岸边的人群当中,不少官差跟将士目光,齐齐锁定在不远处栈桥上,仅有几人手持钓竿的身影。
这时有声音打破了沉默。
“啊,那个啊。”
说话之人语气轻巧回答说:“是附近小县的生意人。
去年他家里有人高中科举,从此便经常身披华服出入了。”
“普通商人怎么会出现在此?即便得志也不至于如此招摇吧。”
那人继续补充道:“听说此人,正筹备着将孩子送往京师参加科举,并打算让他加入户部,这倒也跟祖上传下来的行当有些关联。”
“他是想寻求关照?那不应该寻布政使么?”
那人微微颔首:“布政使怎会亲自处理这般琐事,一贯是郭参政来决断的。
听说此人不仅求助于权贵,还想涉足开中制,意图瓜分边关粮草的供应事务。”
“志向倒是不小呢。”
身旁的人冷笑连连:“早就有所耳闻,他拿出了大半家产,才换取了今朝与几位大人同处的地位,更有传闻,以后所有的收益也要分成两份上交,不然你觉得,这些人会容许此人站在他们身旁?”
“他偏偏挑这个时候,碰上了太孙抵达太原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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