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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三哥。”洵之帮腔,“新平还有我,我虽然不才,但总能顶点用的。”
眼见着窗棂里透出来的日光越来越亮,芜歌深吸了一口气:“三哥,见你熬过来了,我也放心了,我得走了。”
“这么快?”沅之反手拽住妹妹。
洵之道:“幺妹确实不能久留。这里四处都有眼线,加上欧阳不治还在。”
沅之轻叹一声,松开了手:“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日才能再见。”自从他中毒,便觉世事无常,对亲人便格外依恋。
芜歌笑了笑:“总有机会的。三哥保重。”
洵之领着芜歌和十七从后门离去,可就在快要出门时,欧阳不治竟不知是从何处窜出来的。
“你你”欧阳不治活像见了鬼似的指着芜歌,“你竟竟还活着!”
芜歌顿觉不妙了。她跟六哥互换一个眼神,洵之眼中现了杀机。
欧阳不治却不知死活地奔了过来:“真是你啊?你,不不可能啊。”
“三哥如今少不得他。”芜歌压着嗓子对洵之说,这便是提醒他万万不可轻动这老头子的意思。
欧阳不治已奔来,一把拽过芜歌,上上下下地打量:“谁?是心一吗?”
芜歌无力地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际。她拨开老头子的手:“对,是你技不如人。”
这老头就是个毒痴,闻声都有些痴了:“这这——”
芜歌没空跟他浪费时间,又想堵住他的嘴:“你若想知道为什么,今日见到我的事就吞进肚子里,对谁都不能说,尤其是那个人。”
老头子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那个人指的是谁。他道:“那小子找你找得好苦,你倒好,你——”
“你给我闭嘴!”芜歌一把拎过老头子的胳膊,逼近他,凶巴巴道,“什么药引,全是你作古作怪!这世上根本就没那一味药引!”
老头子摸着脑袋,很不好意思地嘿嘿两声:“这,我这不也是为了撮合——”
“你给我闭嘴!”芜歌又打断他,“你为老不尊,这辈子都欠了我的。”
老头子更不好意思了,理亏地摸着脑袋:“唉,老头子我也没想到你们会。”不等芜歌再说闭嘴,老头乖乖地捂嘴,一个劲点头:“老头子懂,今日之事,我绝不泄露半句。”
“不够!”芜歌松开他,蛮横道,“你必须治好我三哥,三哥要是不能长命百岁,你就还是欠了我的!”
欧阳老头这辈子都问心无愧,唯一愧对的就是眼前这丫头了。他无奈地叹道:“老头子我一定尽力,只是你哥原本就不一定长命百岁——”
“我不管!”在平坂时,芜歌就对这个老头子的脾气摸得透透的了,“必须治好。”
老头子唉声叹气地点头:“好,好。”
芜歌转对目瞪口呆的洵之道:“六哥,我走了。”
“这里我走不开,只能让冷伯护送你了。”
“嗯。”
芜歌和十七要出门时,呆愣愣的老头子又追了上来,“喂,丫头,我想知道杜鹃红是怎么回事,如何找你?”
“我需要你时,自然会找你。”芜歌甩下这句,便一记扬鞭,疾奔而去。
义隆接到新平的飞鸽传书时,正是那天下午。他简单交代后,便领着一群护卫疾奔北鸿边界。
胡夏的夏康城,距离北鸿,抄近路也不过是两百里。他要赶在那个女子出北鸿前拦住她。
再翻过一个山头,就是魏国边境鸿野。
芜歌作别新平徐府的管家和护院,领着十七和两个暗卫策马疾驰。就在他们经过山谷时,忽然跑出一队骑兵,将他们团团围住。
是宋军的装扮。
“小姐。”十七警惕地靠近芜歌,手中的长剑已然出鞘。
芜歌倒不是很慌乱,只静默地看向山谷那边的林荫道。果然,一匹单骑缓缓地丛林中走了出来。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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