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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歌振奋地拭过嬷嬷的泪:“好了,都过去了,既来了平城,一切都从头开始,不许再提死不死的。”
“嗯,嗯。”明妈妈边落泪,边点头。
芜歌给明妈妈取了个新名字,月娘。月妈妈在祠堂对着那块无字灵牌跪了许久,也哭了许久。
是夜,月妈妈安顿下来,执意要在外间为芜歌守夜。
其实,芜歌早没有以前千金小姐的做派了,更不喜欢有丫鬟婆子近身。只有十七为了保护她的安全,执意宿在隔壁的耳房里守夜。
如今多了个月妈妈,芜歌拗不过老人家,便在卧房的外间为她临时安置了一处卧榻。
这夜,格外漫长。
芜歌在里间贵妃榻上,依着心一教授的心脉功法,闭目打坐。吐纳气息,经过一个小周天后,她睁了眼。
月妈妈放着绣绷子,从外间走了进来:“小姐,晚了,早些歇息吧。”
“不急,今夜还有访客。”芜歌下榻,穿好绣鞋。
月妈妈一脸惊异:“这么晚了,还有访客?”
芜歌笑了笑,随手拿起榻几上的那本魏国山川志,便往外间走去,行到外间,便端端正正地坐在桌案前,看起书来。
自家小姐自从经历变故就像变了个人,月妈妈不敢多言,只候在一侧,捧着绣绷子继续挑针引线。
直到接近子时,里院终于起了动静,传来打斗声。
月妈妈吓了一跳,扔下绣绷子,下意识护到芜歌身前,忽然又记起未上门栓,便又奔去门口。
“不必关了。”芜歌淡声,却依旧一眨不眨地看着书。
月妈妈只得住了步。
约摸半柱香后,房门被砰地推了开。拓跋焘推开门那刻,着实怔了怔。方才在院子里,十七招招狠辣,好不难缠。若非护他随行的暗卫现身,他这会恐怕还脱不了身进来。
可到了这儿,却是门户大开。而且,这个时辰,主仆两人竟然穿戴齐整,并未就寝。
“来了。”芜歌说的很随意,抬眸看向他,一副已候他多时的模样。
拓跋焘挑了挑眉:“怎么?算准了本王今夜会来?”他原本还想逮住这个诡诈女子从睡榻上惊醒的狼狈模样,杀杀她的威风。不料,哼,他勾唇笑了笑。
“只是猜测,并没算准。”芜歌随手把书扔在几上,起了身,“请王爷移步院中凉亭。”说罢,她踱步出屋。
出屋时,十七还在院子里与暗卫缠斗。
“十七,可以了。”芜歌浅浅扫了她一眼,便朝院中凉亭走去。
“你们也住手。”拓跋焘发令。
暗卫齐声:“是!”
十七单膝跪下请罪:“奴婢该死。”
芜歌并未住步,只淡声道:“你做的很好,退下吧。”
拓跋焘走到芜歌身侧,与她并肩而行:“既然想好了要见本王,又何必喊打喊杀,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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