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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亮起。
萧止淮捏了捏眉心,缓缓睁开眼睛,一股陌生的气息钻进鼻腔,床帐的颜色也格外陌生,这不是他书房的床榻,亦不是落月阁宁喜儿的卧房。
“殿下醒了?”
耳畔的声音,犹如一盆冰水哗啦啦浇在头上。
他猛地起身,看向躺在身侧的人。
“是你?!”
宁孟薇坐起身,被子从脖颈滑下去,露出饱满雪白的胴体,她浑身上下一件衣物都没有,脖子胸口有着许多青紫痕迹。
看到她身体,萧止淮低头再看自己,同样未着寸缕。
昨夜的记忆倏然回归,他进葳蕤殿内室与宁孟薇说了几句话之后,突然头疼欲裂,紧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他竟然,被暗算了。
他抬手就掐住了宁孟薇的脖子:“你、好大的胆子!”
“殿下何故震怒?”宁孟薇挺起胸脯,唇角浮出笑容,“你我乃是结发夫妻,夫妻同榻而眠,请问,臣妾何错之有,殿下未免太不讲道理了!”
她笑容更甚,“确实是臣妾点了熏香,暗算了殿下,这事儿就算是传出去,也不会有任何一人指责臣妾,堂堂太子妃,要靠熏香才能承宠,可真是个大笑话。”
萧止淮五指收拢。
渐渐用力,待得宁孟薇面容苍白,他才猛地松手,用力一甩,宁孟薇被摔下床榻,光着身子匍匐在地上,大口喘息,满脸后怕。
萧止淮大步踏出去。
外头田总管躬着腰道:“殿下,昨夜果然有杀手潜进冷苑刺杀宁良媛,幸好无影无踪在,活捉了杀手,殿下要去审问吗?”
萧止淮声音发沉:“她可伤着了?”
田总管摇头,低声道:“何奉仪,撞上刀尖,死了。”
萧止淮沉默了一瞬。
事实上,他连何奉仪是什么模样都忘了,但记得何大人之功。
他一路朝外走,许久才道:“提拔何奉仪为良娣,按良娣规制下葬。”
田总管点头领命。
罗宇将杀手扣押暗牢之中,一共八个人,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见太子前来,罗宇上前取下八人嘴中布条:“这几人嘴硬得很,卑职审问了一个多时辰,硬是一个字都不吐。”
萧止淮端坐在紫檀木椅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目光如刀,冷冷注视着跪在地上的杀手。
“说吧,谁指使你们杀人?”
八个杀手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萧止淮从炭火中取出一根烧红的铁钳:“孤倒要看看,你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铁钳贴上皮肤的瞬间,滋滋作响,焦糊的气味弥漫开来,刺客发出一声压抑的惨叫,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冷汗混着血水往下淌。
他先只对其中一个人用刑,声音彻骨冷:“若你不招,就将你的血肉一片片刮下来,其余人见你这般凄惨,说不定就招了,谁招供,孤就放谁一条活路。”
其余几人神色大变。
受刑之人疼的差点晕厥,他倒是能扛,就是怕自己扛下去,其余人招了,那他岂不是白受罪。
“我招……”
他刚吐出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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