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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底寒风刺骨,他衣袍浸透血水,掌心却灼得惊人。
我用力挣开他,指尖触到他腰间缠着的绷带已浸透血色。可这张脸,分明是个少年,眉目如画,唇色殷红,此刻却笑得狡黠。
赵毅,你可知自从你从暗卫营出来在北镇抚司露面,应天府那些贵女日日托人求亲?
我刻意将话题岔开,他却嗤笑一声:娘娘莫不是醋了?臣眼里心里,可只装得下…
话音戛然而止,他忽而剧烈咳嗽起来,指尖渗出的血滴在雪地上,竟呈暗紫色。
我心下一凛,白莲教的毒箭果然厉害。这崖底已困了五日,赵毅的伤口每日溃烂一寸。
此刻他倚在岩壁上喘息,面色青白如纸,却仍强撑着笑道:汉王手握监国权,朝臣倒戈,太子之位怕是悬了。
我默然为他包扎伤口,他忽而握住我手:娘娘可知陛下为何派臣监视?姚广孝那句‘吕后乱政’,陛下可从未忘。
我猛地抽回手,袖口却被他攥住:朱高煦若登基,您这杀伐决断的汉王妃…可还能坐稳凤位?
我喉头哽住,他这话分明是暗示朱棣要杀我。朱棣命赵毅跟随我回应天,原是存了易储之心!
我强自镇定:本宫与汉王夫妻一体,自有分寸。
他却忽而逼近:夫妻一体?那日娘娘在雪地里…
我羞愤抬脚欲踢,他却踉跄着撞向岩壁,鲜血顺着唇角淌下。
赵毅!我慌忙扶他,他却顺势将我抵在石壁上,呼吸滚烫:臣早该明白,娘娘对汉王…不过是为了张軏和小殿下铺路。
我正欲反驳,他却忽而剧烈颤抖,额间滚烫如烙铁。
我寻到洞内暗泉,正要打水为他降温,他却忽而睁眼,眸中猩红如血:莲儿…
话音未落,他竟将我拽入泉中。冰水激得我浑身战栗,他却将我死死扣在怀里,唇齿间溢出滚烫低语:臣七岁入暗卫营,见过多少美人…却独独栽在你手里…
我挣扎着想逃,他却忽而撕开我衣襟,肌肤相贴处传来灼痛。
你疯了!他擒住我手腕压在头顶,沙哑道:朱高煦若真爱你,怎会让你涉险?江南查贪墨你险些死在倭寇火油海里。
北伐鞑靼你险些死在本雅失里手里…这次山东河南赈灾,他明知白莲教趁机作乱,还是让你来了……他…真的爱你么…究竟当你是汉王妃,还是锦衣卫…
我脑中嗡鸣作响,一时不知该如何辩解。
赵毅的唇忽而落在我颈间,滚烫的泪滴在我锁骨上:臣早在江南就…就…
他忽而剧烈喘息,额间青筋暴起,显然是毒性发作到极致。
我正欲推开他,他却猛地将我按入水中。泉水中浮起暗红血丝,我这才惊觉他伤口崩裂。
他竟用这种方式…转移毒性!待我挣扎着上岸时,他已昏倒在泉边,衣襟上血迹蜿蜒如蛇。
赵桐芸没想到,死亡不是终结,只是一个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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