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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刀疤,是平江城里的一个黑道头目,手下有几十号人,在平江府里大小是个人物。
败家子常去的聚宝赌坊就是他的场子。
半年前,石慧娘回明州的时候。
杨家虽然已经没落了,但名下还有一栋大宅子和若干田产,并不像杨明刚穿越过来的时候那么凄凉。
都是因为在聚宝赌坊输了钱,被骗着借了刘刀疤的高利贷,借了输,输了再借,才稀里糊涂搭进去了全部身家。
这傻子就像一头活猪被人软刀子硬刀子一起上,活生生割得瘦骨嶙峋,连骨髓都快被人吸干净了,还一无所知。
败家子傻,杨明却不傻。
这刁民摆明了是想害他,他又怎么会上当?
杨明看了眼巡逻的衙役,淡淡道:“刘爷好大的威风,贵赌坊敞开门做生意,自然是愿者上钩。”
“我这几天没有心情去赌,你还想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去不成?”
刘刀疤脸色微变。
这败家子怎么变聪明了?
往日,他只要吓唬两句,这败家子就老老实实跟他进赌坊了,从来没有拒绝过他。
然而只要仔细一想就知道。
在大兴国,赌钱不犯法,可逼人去赌钱,却实在是说不过去。
杨明只消跟衙役求救,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刘刀疤别扭地挤出一个笑脸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大官人既然发财了,手气想必极旺,怎么不来赌坊玩几把,博个好彩头呢?”
他这一笑起来,脸上的刀疤挤得跟蜈蚣似的,显得更狰狞恐怖了。
杨明嫌弃地挥了挥手道:“你别笑了,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刘刀疤这火气蹭蹭蹭地往上冒。
杨明见状,赶紧朝衙役那边挪了几步。
这下衙役想装没看见都不行了。
他无奈道:“刘大官人,光天化日之下,你不要让某难做啊。”
区区一个衙役,刘刀疤倒也不怕。
可是,官府和帮派井水不犯河水,这是整个大兴国明面上的规矩。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黑道头目,还没资格打破这个规矩。
“刘某心里有数。”
刘刀疤压着火,好声好气道:“杨明,你难道就不想把你家的田产和府宅赢回去吗?”
“不想。”
杨明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虽然他在澳门的时候,为了追赌王千金,跟赌王学过几手。
可人家现在是摆了明挖坑等他跳,就是再高的赌计也抵不过人家想作弊啊!
他才不上当!
杨明软硬不吃,刘刀疤彻底没辙了。
衙役看围观的人变多了,又不停催促道:“若是无事就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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