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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心底却起了怒意,强自压制,冷冷的看着太子。
“李奇焕,你怎么说?”过了好一会儿,皇上才转头看着太孙。
李奇焕知道:自己应该说都听皇祖父的。但他不能说,如果皇上顺坡下了,那他们父子,就永无再见之日了。父王那个身子,一着急,今晚就交待了,也没什么可意外的。
无力反抗……死在一起也成的!
“皇祖父,孙儿无能,辜负了您的信任。孙儿宁愿成庶人,也希望陪在父王身边。皇祖父,父王都是孙儿亲自伺候的,每次吃药,孙儿都要哄上半天。如果孙儿不在他身边,孙儿怕,孙儿怕啊……”他声音哽咽,痛苦的佝偻在那儿。
太子嗔怪的看着他:“你这傻孩子,你皇祖父就是在罚你不务正业,于国事不上心,任意而为。你自己倒把底儿都撂了个干净……”一脸嫌弃的摇头苦笑。
皇上看看他们父子,又看看吴王和安王,还旁边几个,大家都面无表情,肃然而立。没人求情,没人认同,也没人反对。
心念一转,这回行事还是略显仓促,稳定些的好。反正,他们也造不起浪来!
“好。朕就让他陪着你!郡王之位也不用推脱,挂个名儿而已。皇子皇孙的,贬为庶人……可好听?起来吧!”
“谢父皇!”太子明显的松了口气,但他跪在那里根本起不来。
李奇焕连忙起来扶,李奇俍竟也两步过来准备帮忙。李奇焕强忍着才没一脚踢翻他,直接用自己身子一挡,李奇俍张着两手站在当地,略显尴尬。
皇上恶狠狠的盯了李奇焕一眼,瞧你这点出息!
“奇俍留下,你们都先下去吧!”
众人行礼,太子率先而出。稍活动了一下,才由儿子扶着,小心的下了台阶。台阶下,有他的软轿。安王到底年青,傲气多,城府相对少。他不作声的跟在太子身边,吴王见状,也似不经意的靠了过来。
“皇兄,这……这个李奇俍,您知道他吧?”安王难以置信。他虽然没有吴王那般一下子通透了,但也感觉事情不妙。
太子苦笑:“这是父皇要给咱们准备的惊喜,为兄的又怎么会知道呢?”他的眼睛都在儿子身上。
李奇焕虽然差点给贬成庶人,但仍然迈着太孙的步伐,脸黑臭黑臭的,两位皇叔的面子都不给。
“皇兄!事到如今了,您还不肯说实话?”安王急了。
太子神情严肃起来:“九弟!平日里你有皇上看重,皇后娘娘疼,所以日子过得顺,但你可也别忘乎所以!就算为兄的早知道此事,但又能怎样……什么都没做,都差点把奇焕搭进去!”太子少见的激动了。
“父皇做事,必有其深意,哪是你我能置喙的?为你们……”他连带着扫了吴王一眼,“为你们自己的身家性命着想,也都给我老实着些吧!我拼着这么一个破身子,勉强算是把焕儿抢回来了!回头你们……哼!到时我两眼一闭,什么都不知道了!走!”
太子终于怒了。
吴王和安王面面相觑……谋划多年,我们现在再想老实,还来得及?
上了车,李奇焕担心太子真的生气,轻抚他膝盖:“父王?”
太子看着他,一笑:“爹没事。”他转头向外,“就看他们有没有血性了!”
回去,祁五和温语都在呢。一到家,太孙就开始摔东西,大声咆哮,也不知道嚷嚷些什么。
祁五在一旁劝,但他脸色也煞白。
温语的心也冰冰凉凉:这都凑一起了……
把忆白叫露台抚琴一曲,太子盘膝而坐,按黄大夫教的法子,腹式长呼长吸,把心底恶气排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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