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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第3页）

“鬼风寨离乌鸢镇有多远？”

“一百多里地吧。”

“谢谢你。”朱朱说着，掏出一块碎银子给了伙计。

伙计千恩万谢地转身离去。

“你打算去无量山鬼风寨看看？”聂磐猜出朱朱的心思。

“一个三品武卫而已，难道我们还怕他？既然鬼风寨祸乱百姓，咱们就做一件为民除害的好事吧。”

聂磐没有说话，默默地吃饭。

大道是什么？除恶必扬善。

吃完了饭，两个人出了小饭馆，一前一后地出了乌鸢镇。

沿着并不宽阔的土路，他们加快脚步向无量山中部走去。太阳落山前，两个人来到伙计提及的无量山鬼风口。

鬼风口是一个状似骷髅的大山坳，两侧崖壁陡峭，怪石嶙峋，苍翠的树木漫山遍野。拐过山坳的古怪巨石，两人踏着荒草掩径的小路，走向无量山鬼风口的深处。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已经走了半个时辰。

这时，一团乌云遮住了无量山的上空，月亮消失于苍穹天际，整个天地陷入可怖的黑暗之中。片刻之间，狂吼的大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在鬼风口的深谷中鬼哭狼嚎，令人闻之心生惧意。

“不好，要下大雨了。”聂磐一边说，一边辨认方向。

“怎么办？”朱朱有些不知所措。

“我看咱们先找一个能避雨的地方，等雨势小了再做打算。”

“好吧。”朱朱顺从地点点头。

在天门山飞瀑独自练拳的三年中，聂磐学会了如何判断风向，了解变幻无常的雨势走向，借着飞鸟踪迹判断躲避风险的方位。

经过一番简单的判断，聂磐和朱朱朝一个并不陡峭的高坡跑去。他们刚刚钻入一片密林，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地砸下来。

聂磐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高坡跑去。不一会儿，两个人钻出了密林。前方不远处，一座小小的寺庙突兀地立着，像一个坐于天地间涅槃的老僧。

两个人身形一晃，如同两只飞燕一般，轻飘飘地来到小庙的庙门前。小庙四周空荡荡的，不时有野兽的呜咽声传来。聂磐轻轻地推开庙门，迈步走了进去。朱朱紧随其后。

小庙里居然有人。

一老一小两僧人席地而坐，正在地中央的火堆旁边烤火。借着火光仔细打量，聂磐发现老僧人须发皆白，面容慈祥，额头上满是沟壑纵横的皱纹。

小和尚个子不高，光秃秃的脑袋闪烁着青光。他的脸圆圆的，两只眼睛不大，嘴角微微上扬，好像一直挂着笑意。小和尚的耳朵极大，与他瘦削的身体不成比例。

聂磐又抬起头，简单地环顾庙内陈设。

除了一尊断臂的佛像，孤寂地独坐于佛龛上，庙内再也没有其他东西，显得极其寒酸和空荡。

“两位施主快来烤烤火，暖一暖身子吧。”小和尚站起来，扬起脸热情地招呼聂磐和朱朱。

“多谢小和尚。”聂磐双掌合什，学着梵门信徒的样子向小和尚还礼。

“快坐吧，免得被寒气侵了身体。”老僧人也说道。

聂磐和朱朱并肩而坐，伸出手去烤火。

“荒郊野外，这里怎么会有一座小庙呢？”聂磐有些奇怪地问道。

“施主有所不知。远在许多年以前，一位高僧走到无量山，偶然间遇到了一场大雨。他为了躲雨，信步走入山中，就来到了这座高坡。恰巧那时雨过天晴，一朵如梵门掌印的云朵飘落于高坡之上，使高僧心境平和，顺利地踏入了渡劫境。”老僧人徐徐说道。

梵门与道门一样流传久远，修行者被称为僧侣，共有五个修炼等级，即金刚、罗汉、修罗、渡劫和涅磐。金刚境对应有涯和无涯两境，罗汉对应至乐和达生两境，修罗对应养生和齐物境，渡劫对应无象和逍遥境，涅槃则匹敌天罡境。

梵门圣地是凌云山的凌云寺。

有一次，师尊对聂磐提及梵门五境，称其有独到之处。据说，僧人要达到修罗境，才可以完成自我觉醒；达到了渡劫境，顿悟之慧才会出现于心；到了涅槃境，僧人才具备开示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