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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大学士（第2页）

莫老继续佝着，道：“近两年来，我常常感到无用武之地，但这能代表什么呢？圣贤说，世上利名群蠛蠓，古来兴废几浮沤。我早就看开了这一切。”尽管他嘴上说看淡城邦的兴衰，将沉重的历史视如烟云，但是青叶来了，脸上依然蕴着一丝欣慰。

青叶不禁莞尔，兴许其他人的离去，让他心扉意冷，而他的到来，让他闪现一丝曙光。

他说道：“如今百姓苦不堪言，民生凋敝，我想给城邦做点事，想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他没有直说，他的目的是要筹集军费。

莫长青这才点了点头，他说道：“农业，农业才是一个城邦的基石。首先，你得狠抓农业，老百姓的收成增加了，那你们获得的税收也就增加了。先民说‘未闻壤肥而卉木不茂，君仁而万人不盛矣？’其实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古书记载，故农祥旦正，晨集鲰訾，阳气愤盈，土木脉发，天子亲耕于东郊，后妃躬桑于北郊。国非无良农也，而王者亲耕；世非无蚕妾也，而后妃躬桑；上可以供宗庙，下可以劝兆民。我看这几年来，雨水太足了，洪水让收成锐减，我不喜欢巫师们那套敬鬼神知天地的道理，但是这些年发生的一切，让我觉得这天地似乎真的存在邪恶的鬼神。”

听到莫老说了一大通道理，青叶佩服的五体投地，他打断了关于农业的讨论，及时说道：“是的，大学士，我在白帝城看到了传说中的骷髅军团，他们都是死人，而且，他们还能让死人复活。”

大学士似乎没有听见，他依然说道：“我认为，洪水泛滥，民众认为是水神发怒或者鬼神作祟，但你想想，只要把河道加宽，然后修渠道引流，自然就能解决这些事。大禹治水，说白了，其实就是广修渠道，…”

青叶说道：“那是司徒和太常的事，首相大人会管理这一切。”青叶喝过一杯羊奶，急躁说道：“莫大学士，你可以帮我分析一下城邦里的财政收入吗？”

莫老恍然一惊，他总算看清了青叶的样子，然后他睁开浑浊的眼睛，流下一滴浑浊的泪，说道：“我知道了你的目的，我听到了一些风声，战争给百姓带来了灾难。尽管我反对你们的做法，但不管怎样，你依然是青氏家族的人，你身体里流着真龙血液，而你是唯一的继承人。”

青叶满怀期待。

莫大学士巍颤颤地坐了下来，他这知道这是未来的王，于是滔滔不绝：“这么说吧，第一是农业，第二就是控制盐铁专营权，禁止民间私自铸铁煮盐，只要违反的人，就将他们的手脚扣上铁镣铐。第三，控制酒水的专营专销，不许私人制酒，酒水制品的生产与流通，利润极大，我们那个时候叫榷酒酤。第四，在宝墩城设立一位均输官，把各大贵族运输到城邦内的物质，再运转到其他地方贩卖。最好是设立一位平准官，利用均输官所存贮的物料，根据物价，在价格高的时候抛售，在价格低的收购，这样即可以平衡市场上的物价，同时可以抑制那些贵族囤积居奇，扰乱市场。第五，针对商贾，可以征收运输车税，商人、手工业制造者，可以收取财产税。第六，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国家得控制铸币权，必须将一些滥竽充数的货币全部销毁，此前那些大贵族利用手上的权力，在明令禁止下，依然徇私舞弊，私自铸币，这严重损害了国王的利益，那些人蹛财役民，让子民日益穷困。”

莫大学士倾囊相送。说完一阵叹息。

青叶获益匪浅，他没想到在税收这块，居然有如此多的诀学问在里面，可是，他明白，自己时间太紧迫了，如果按照这个办法，没有五、六年、甚至数十年，是收不到成效的，于是他问道：“莫大学士，有没有立竿见影，快速积累财富的手段呢？”

莫老陷入了沉思，于是他说道，“有的，一种是针对贵族的，一种是针对百姓的。你看看你需要哪种。”

青叶本来想说百姓，因为出于他对城邦内的了解，想对贵族的利益动手，引起的波动太大，他说道：“针对贵族呢？”

莫老说道：“这都是历史上出现过的市场，手段残忍，其实就是敲诈勒索。”他陷入痛苦挣扎之中。

青叶舔着脸，问道：“比如针对贵族？怎么说！”

莫老说道：“我记得一百多年前，是什邡城国王为了从各大家族手上快速收到税务，于是规定各大家族在缴纳贡时必须强制衬垫一张由国王制造大熊金币，这张大熊金币必须用一万金龙币兑换，以此证明或保证大贵族的身份。”

青叶眼睛一亮，他突然想起城邦里大小贵族起码有20-30位之多，他只要巧立名目，那么不是简单得很吗？青叶颤抖地问道：“针对民众，手段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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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挣扎了一下，手抖了抖，他说道:“这个只有在战争条件下，才能实施。”

青叶眼前一亮，问道：“该如何操作呢？”

莫老知道避无可避，于是说道：“此前，我在500年前营盘山的建国资料中看到过。那年，大战一触即发，诸葛城主当时基于财政空虚，发文规定，只有躲进城堡内才能确保民众的安全，于是，那座城池一下子涌进来30万人，而凡进城者，要么加入战队，要么缴纳战争税，于是，诸葛城主几天内就收集到了30万金龙币，…”

青叶听闻后，心中激动不已。

他突然明白知识的重要性，同样，他了解到一座城邦里，拥有一位知识渊博的大学士，该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莫老停顿了一下，他说道：“青叶，于今只有你回来了，我想，不管处于何种原因，你都是这个城邦唯一合法的继承人。”他抿着香茶：“先民说，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今天你为了你的事业，在百姓之中制造了无尽痛苦与绝望，但是我希望未来某天，你成功了，你必须将你所拥有的回馈给他们。这代人受的苦，我希望下代人能收获幸福。”他虽然视线混浊了，但心里明白得很。

青叶含泪点头。

莫老继续说道：“先民说，人无于水监，当于民监。青叶，未来某天，你当上国王，我希望你不要把水作为镜子，而应该以你的子民当做镜子。记住，上好本，则端正之士在前，上好利，则毁于之士在侧。”他的语气很沉重。

青叶知道莫老将这座城邦的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于是说道：“我一定将城邦治理得井井有条，莫老，我希望未来你来当我的首相大人。”

莫来并不以为然，他拉着他的手，恳切说道：“水浊无掉尾之鱼，土确无葳蕤之木，政烦无逸乐之民。切记切记。”

由于白天的风言风语，青叶最后只能匆匆拜别莫大学士，并跟他说道：“过些天我再来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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