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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辕犁拿出来,可能会被人谋夺,但,这种腌臜事儿,没有人会抢夺。
他们要与县中的那些大人物拉上关系,光是一个里典是远远不够的。一个里典带来的威慑,远远不及一个种地大户。
当一切都变得水到渠成,那便是他们爷孙改变这样的状况的时候。
他也想要钟鸣鼎食的生活。
老头子带他很辛苦,也该是到了享受享受的时候了。
“岷孺子,快来用食,今日不是豆饭,是麦饭!”
老头子自是清楚岷不喜欢吃豆饭,这一刻的语气中也多了一丝欣喜。
“来了!”
岷安静的落座,然后开始用食麦饭。
一粒粒饱满的小麦,让岷有些难以下咽,只好就着烧开的清水一起吃。
“大父,舂粟只能去壳儿么?”
面对岷的询问,老头子笑着,道:“嗯,就算是再大力气的青壮,也很难做到,而且,舂工基本上都女子!”
“力气更是不够,能够去壳,就很不错了!”
“只有咸阳城中,才有粟粉。”
将最后一口麦饭吃下去,岷沉默不语,在家中,他也见过用来为粟去壳的工具。
所谓的舂,便是指用杵臼捣去谷物皮壳。
一个石头打磨的凹臼,然后一根用石头打磨杵,然后一下一下去舂,这是一个简单,却又漫长的过程。
这种农具,也许来源于医者,都是用来捣碎。
其实在后世,这种去壳的农具一直在用,叫做连枷。
一种用来击打谷物的农具,由长柄和敲杆连成,挥动长柄,敲杆绕轴转动,敲打脱粒。
打连枷,又称打场!
在陕甘一带盛行,也算是农家子弟小时候的噩梦。
若他是一个成年农人,岷一定会第一时间,将这些放出去,从而改变自己的命运,也改变这个时代。
可惜,他不是。
他只是一个四岁孺子。
这一切都要借助老头子。
喝了一口白开水,岷朝着老头子,道:“大父,既然舂粟,需要大力,为何不借助工具?”
“工具?”
老头子一愣,随即指了指角落的杵臼:“那不就是舂粟的工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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