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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婉悠还欲再劝时,只听得自家父亲重重冷哼一声,道:“答应不答应,端看本官之后的心情如何了!”
语罢,便“噌”地从椅中起身,脸色沉沉地拂袖离去。
“父亲……”
纪修将门打开,重重甩至两侧,抬脚跨过门槛。
走了几步,见女儿没有跟上来,他转头回去,皱眉沉声道:“婉儿——”
纪婉悠忙对占云竹道:“占公子……你且好好养伤,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占云竹微一点头,看向门口的方向,对她说道:“此事确是我有错在先,还劳纪姑娘,替我同大人赔句不是,让大人尽量消一消气。”
听他这般说,神情语气俱是恳切,纪婉悠嘴角微微扬起,点头道:“好,你放心,父亲那边,我会劝他答应的。”
“如此便多谢纪姑娘了。”
纪婉悠看着他,轻声道:“你我之间,又何须再言谢……”
闻得此言,占云竹眼底浮现浅浅笑意,只神情温柔地看着女孩子的眼睛,未再多说任何。
纪婉悠心口处快跳了几下,脸颊也飞快地红了:“我先回去了!”
女孩子说罢这句,便转身飞快地离去了。
行至房门外,不忘交待仆从好生照料占云竹。
“父亲。”
纪婉悠几步追上纪修,轻声道:“您且先消一消气,待仔细考虑一番,再下结论也不迟。”
“还需仔细考虑什么?为父还有得选吗?”
“父亲这又是何意?”
“不然你当他为何非要急着搬回来住?”纪修“呵”了一声,“这是在做给皇上、做给所有人看——告诉所有人,他是我纪修的人!”
一个凭着救驾之功的罪人之子入中书省,眼红使绊子的人会少吗?
可打狗还须看主人!
“他在我纪家便宜占尽,还要借我的名号站稳脚跟,我若不从他身上拿些东西回来,岂不当真成了冤大头!”
“父亲,您未免将占公子想得太过精于算计了……”纪婉悠无奈笑了笑:“方才占公子还让我劝您消气呢。”
可不管怎么说,听父亲话中之意,算是答应同占公子合作了。
至于缓和关系,日后想来有得是机会。
而此时,却见父亲停下了脚步,看着她,正色道:“婉儿,今日为父必须要同你说清楚一点——”
对上那双显露出少见的严厉之色的眼睛,纪婉悠一时有些不安。
“即便我同这姓占的往后会有往来,可那仅限于我与他之间的正事,除此之外,绝无其它可能。你跟他,也断不可再见面了!”
“……父亲!”
纪婉悠眼神震惊不解:“您怎能因此事便否定占公子至此?先前您分明也……”
“那是因为彼时尚未看清他全部的真面目!”纪修重声打断女儿的话:“他的野心,比我先前想到的还要大!”
“可父亲不正是需要这样的人来支撑咱们纪家上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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