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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舒抿唇不言,随即将酒盅放在唇边,顾曦延便也如是。酒是温热,入口是暖意顺着喉间滑入胃中。
沈玉舒看着空置的酒盅,长吁一口气,投入顾曦延怀抱,“曦延,若有来世,我们不要如现在一般蹉跎岁月,你早点来找我好不好,然后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
顾曦延放下酒盅,双手紧紧环住沈玉舒,轻吻她的额头,“好,我来找你,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沈玉舒仰头踮脚,在顾曦延话音落的那一瞬间吻上了他的唇。他的唇上还沾着酒渍,吻起来让人欲罢不能。他们早已不再是曾经的他们,可他们却依然对彼此保有最初的那一份悸动。
他回应着她的吻,这一刻他只想将她全部揉进自己的心里。他抱起她上了床,吻便成了另一层含义。沈玉舒知道他想做什么,可是却又担心他的身体,忙用手推开彼此几分,望着身上的他道:“你可以吗?”
顾曦延笑着用牙卸下她头上最后一件凤钗吐向一边,诡谲一笑,“偶尔一次。”说罢手依然探进她的里衣轻车熟路的找到了位置,用他惯用的力道揉弄着,更用唇瓣蹭开了她胸前的衣襟。
沈玉舒的身体也渐渐起了反应,望着在她身上不停歇的家伙,无奈一笑一边吻着他的耳垂,替他解开腰间玉带,用她自己的方式回应着他的爱意。
满室旖旎,可顾曦延终究身体有伤,他们也不过欢愉了片刻,顾曦延便已然昏昏欲睡,在他最后清醒的意识里,却依然抚摸着她因为欢愉而染上红晕的脸颊,歉然道:“妍妍,对不起,我好想睡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沈玉舒忙给他披上衣物,盖上厚厚的喜被,柔声道:“好,你睡一会儿。我陪着你。”
顾曦延亲了亲沈玉舒的手背,点了点头闭上了双眼。
沈玉舒记得,那是梨花开前她最快乐的一天,那一天她身边围满了她在乎的关心的所有人。朋友,家人,他们都在说着祝福的词语,都在竭尽全力让她忘记那一场她不得不面对的生离死别。
沈玉舒见顾曦延睡沉,便起身换上了平日装扮,去隔壁院子里看了看,两个孩子睡下,才又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门外,忘尘和叶知秋意料之中的在等她。
她上前淡淡一笑,“我们去亭子里说。”说罢便抬脚向不远处池边的凉亭行去。
春日晚风已略显暖意,沈玉舒望着漆黑的一片的池塘和喜房屋外摇曳的红灯笼,和贴在门上红色双喜,淡淡的问道:“黄叔还是不肯吗?”
忘尘轻叹,“黄叔自回到净圆寺便闭了眼,闭了舌,闭了耳,不再理会我,终日将自己闭在佛堂之中。”
沈玉舒语带焦急的问道:“黄叔此番究竟是因为他有办法而不愿意,还是他也无能为力?”
忘尘却依然摇了摇头,“黄叔现在什么话都不跟我说,我实在是问不出他心中所想。”
沈玉舒像是泄了气突然靠在身后的石柱上缓缓蹲下身,绝望的哭了起来,“为什么,我究竟还能做什么才能救他,灵轩你告诉我,我究竟还要怎么做才可以换他活下去?如果我死了能换他活着,我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我也甘愿,可是我现在真的没有办法了。你知道我每天给他探脉时,我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一样,生不如死。”
沈玉舒越哭越厉害,直让一旁忘尘和叶知秋也没了章法。
叶知秋不禁蹲下身安慰道:“舒儿,你要坚强一点,你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他如今将一切生家性命都托付于你,你可不能……”
沈玉舒却摇头道:“你们人人都劝我坚强,难道我自己不知道吗。可我不愿这样的坚强,我不要,我只要我们一家四口可以平平安安的活着,我不要看着他越来越虚弱,我不要……”
忘尘叹了口气正准备说什么,沈玉舒却忽而抬头看着他道:“带我去见黄叔,我要当面问他!”
忘尘蹙眉,可看着沈玉舒满眼的坚毅和一抹已然有些走火入魔的状态,忘尘心中终是叹了口气,道:“好,明日我带你去。”
沈玉舒闻言擦干了眼泪,看着一旁叶知秋道:“大哥,曦延那边明日你来照顾,给他些安神药,让他好好睡一觉吧,这几日他都没怎么睡过个整觉。”
叶知秋拧眉犹豫道:“好,你快去快回,否则我也不知道能瞒着他多久。”
初春的清晨,炊烟未散,徘徊在京都每一条街道和巷口,像是一场人造的虚境,让行人如坠梦幻。这样似梦似幻的景致中,两骑快马绝尘而来,穿透浓雾向着东城门的方向而去。
马上二人一人白衣僧袍如仙如神,一人杏黄色衣衫犹如堕入凡尘的仙子,二人表情肃穆一路而来,让路上不多的行人频频侧目,猜测这二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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