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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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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也见到了在秋季时那叶片尽数变为金黄的高大而又古老的银杏树是怎样的美丽。

秋日的阳光是极为透彻与明亮的，当它落在那颗已经变为金黄色的银杏树叶上，那份耀眼与明亮便又多增添了几分，让人一时分不清是否那片金黄也正在自己发着光。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色了，但夏目每一次来到这里，望见时总忍不住再一次为这种美丽出神。

“你来了啊，夏目。”棕发的青年像是初见一般，动作放松地坐在了靠下方的一个枝杈上，后背靠着树干，一副闲散的模样。

“嗯。”夏目点了点头，站在银杏树下抬头看向他，一片金黄的银杏树叶被风吹落，和青年金色的眼眸在空中相交的那一瞬甚至有些让夏目难以分辨哪处更加耀眼一些。

最终它顺着那棕色的长发，棕色的树干，在夏目的面前吹落。

风也扬起了夏目亚麻色的头发，让趴在他肩膀上的猫咪老师忍不住抖了抖被发丝触碰到的耳朵。

“是想要问些什么吗？”树上的妖怪见夏目一时没有开口，自己也并不急，视线望着远方欣赏着不知何处的风景，也沉默了一会才微微低头看向下方的夏目，开口问道。

那声音依旧是平和且放缓了的，让人不由自主的就平静下来。

这似乎是独属于他的魔力。

“啊……是的，大概是关于委托的一些方面吧。”夏目点了点头，索性盘腿做下，背后靠着银杏树的树干，然后仰头看向这位始终平和的委托妖怪。

“关于明明是我自己选择的离开，却又下达这样的委托么。”妖怪轻声说道，声音中还带着点难以察觉的笑意。

“‘还是不能重聚的话，就只有这份落叶充当最后的礼物了，会有些遗憾吧’，”夏目将委托中的最后一句话念出，望着那飘落银杏叶，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说道，“落叶、遗憾……为什么呢？”

许多的疑问与颇有些复杂的心绪，在这一刻脱口而出时却只化作了稍有些破碎的剪短问句。

在今天一早，夏目醒来后便发现，在友人帐中委托的那一页，字迹不知道为何悄然发生了变化，报酬那一栏出现了“黄金叶”的字样。

与先前的梦中场景一般，在那书页之间，正悄然安放着两片金黄色的银杏叶。

只是这一次夏目的手指再抚摸上去，将它拿起的时候，银杏叶并没有再发生什么变化。

“落叶就是你收到的黄金叶哦。”有着与那片黄金叶般美丽的金色眼眸的青年笑了笑，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带上了点慨叹般的语气，“再为古老的树木有一天也会走向凋零或是死亡，命运这种东西啊。”

在沉默了一瞬后，他继续说道：“黄金叶大概算是我能留下的一些赠礼了，在你们人类的观念中应该是很珍贵的东西吧，也能帮到查尔斯。”

“真是谦虚。这种性质与质量的能量集合体，即使是在妖怪中也属于珍贵的东西了吧。”先前许久未出声，似乎在走神的猫咪老师听到他的话后才开口说道。

夏目那个家伙不太懂就算了，但是作为大妖的猫咪老师在看到黄金叶的时候便很清楚的明白这个东西的重要性。

甚至换句话说，如果不拿出这两片黄金叶，即使作为诞生与能力的根基的银杏树被砍伐，可那残留的根系也足以让已经在漫长的岁月中强大起来的委托妖怪不至于真的落到必须用沉睡来减缓衰减的地步。

虽然看起来他早就做出了这个决定。

不过猫咪老师并没有将这点告诉夏目，而委托妖怪看了他一眼，却也明白他是在指哪一方面。

“有用便行了。人类真的是脆弱的存在，查尔斯……他总不该在人类短暂的生命中要一直坐在轮椅上，不便于行动有时还是很难过的。”诞生于树木的妖怪如是说道。

“我会将它交于教授的。”听见委托妖怪这样说，夏目认真地点了点头，不过另一个疑问又浮现了上来，“为什么你不亲自交给他呢？”

这一个问题让他沉默了许久，才轻声说道：“大概因为离别还是要到来的吧。”

“遗憾啊……我原本是想要悄悄地在沉睡前将那片黄金叶交给他的，但我后悔了。”委托妖怪的声音再度变得平静起来，咬字清晰而又和缓地重复道，“但我后悔了，夏目。”

“我的心是如此卑劣，明明已经做出了决定去斩断那份结缘，却又后悔了。我是如此卑劣地想，就算我知道这么做会重复他离别的痛苦，我还是想让他记得我。”

“我还是做不到让这份结缘烟消云散。”

“请在这个秋天，在再一次离别之后，替我将这份赠礼送出吧，就在你也离开那时，这是我最后的请求，夏目。”委托妖怪看着下方，在他的话语中似乎有些怔然，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的夏目说道。

“……我也离开之时？”夏目开口，带着点迟疑。

“旅途总要结束，不是吗？”棕色长发的妖怪眨了眨眼睛，那片金黄色中带上了点笑意。

在往回走的时候，夏目又选择了近一些的围墙上的裂缝，等进入庄园中，他才听见了脑海中想起来的另一道熟悉而又温和的声音，只是那声音放的很轻，似乎包含着复杂的情绪。

“……谢谢你，夏目。”

“这是我应该做的，教授。”他在脑海中同样轻声回应到。

……

在完成委托的那一天晚上，夏目的手机中便又收到了盖亚的信息，不过祂并没有催促夏目结束旅行，而是宽和地让他自己选择什么时候离开泽维尔天才少年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