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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安静静地跪在榻上,整个人因为局促不安,身形缩的更小。
乍一看他几乎要淹没在锦被里。
砚安年幼时常听父亲念叨:“做外室,要么有天仙似的样貌能留住女人,要么有姣好的身段会伺候人,最差也要懂个眉眼高低,隐忍性情,就算是巴掌落在脸上,也要夸妻主打的好打得妙。”
如今他阴差阳错的做了外室,俨然属于最差的那一类,没有天仙的样貌,没有姣好的身段,只有个隐忍沉默的性子。
“我、我只是想在大人需要的时候,能做个有用的人……”砚安嗫嚅着。
“需要的时候?”岑漪跟着重复一句。
见砚安白着一张脸儿,明显是被她那句话吓到,心底里又升了吓唬人的兴致。
岑漪索性伸手抓了砚安的手臂,将他整个人都拽到跟前,手指穿插进砚安的头发内,迫使着他和她对视。
“那明日宅子来贵客,要人作陪,我指了你去,你可去?”
“啊……?”砚安面色唰地一白,眼中的惊恐几乎要溢出来,他下意识地摇头。
“大人…我、我……”
砚安看着岑漪昏暗中的轮廓,心里发怵,想说不愿意,可嗓子眼发紧,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怎么能说不愿意,外室作为主人家的财产,时常作为礼物相互赠予戏耍,甚至还会借给大户人家,借腹生子,生下孩子后再被退回。
外室在这转手期间不落个身死的下场,已经算是幸运的。
砚安手指发颤,脑海里不自觉胡思乱想起来,尝试拽上岑漪的衣袖,仿佛从上面汲取了什么勇气,正要开口应答,却听见岑漪低低的笑声。
“让我看看。”岑漪抬了砚安的脸颊,见他睫毛处接了点晶莹的眼泪,隐忍的咬着唇,不想让眼泪落下来。
“吓到了?”岑漪松了手上的力道,拿指腹去擦砚安眼角湿漉漉的泪水,低头亲了亲他的脸颊。
“我与你玩笑呢,怎么当真了。”岑漪揽了砚安的腰,将他整个圈在怀里。
怀里的砚安也不挣扎,顺着岑漪的力道,过分乖顺地靠着。
岑漪用手抚了抚砚安的后背,才发觉他正微微地颤抖。
“大人要是不喜欢,需要我出去陪客…我,我自然是…愿意的,只求、只求留在大人身边……”
那声音闷闷的,下一瞬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岑漪暗道不好,忙将砚安揽得更近一些,几乎能闻到他身上皂荚的香气。
“是玩笑话,别当真,吓到你了,这样的话我以后不再说。”
砚安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下,他啜泣得过分安静,一点声响也不发出,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岑漪。
屋内一时之间有些尴尬,砚安像是察觉到这不好的气氛,轻轻挣了挣,从岑漪怀里离开,伸手就要去解岑漪的腰带。
“夜深了,大人,我替大人更衣…”
砚安手指笨拙,在岑漪注视的目光下更加局促。
上次大人用他是在药物的驱使下,如今大人神智清明,砚安都做好了被推拒的准备,毕竟自荐枕席被拒的难堪还历历在目。
岑漪依靠在引枕上,嘴角含笑,任由砚安解开腰带等物。
一束月光自窗外照射进来,正好打在砚安的脸上,那脸儿紧张得发白,就差把怕被拒绝写在脸上了。
“怎么不继续了。”岑漪衣衫松散,伸手摩挲着砚安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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