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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禅院的位置极好,而且算是独立一院,位置靠寺内中央,院内清幽淡雅,极是适合修心参禅。
而那慈镜院,却并非独立院落,这院子极大,但位置比较靠禅院一带的外围,又靠去往后山的青石路,这吵闹不说,危险度还大些,更不说,是和别的人共用一院,多有不便。
当然,这别的人,不会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平民可住不上这样的禅院,也供不起这香油,能住下的,必然是京中的权贵官眷,且多半是低品阶的,可不管如何,就是和别家共用啊!
崔氏多年孀居,这些年一直深居简出,并不喜和人打交道,现在同样如是,她并不想和谁家一起共用一个院落。
她没想到,起码连续十年如一都是她在住的院落,说没就没了。
是因为老侯爷不在了而开平侯府的承爵旨意迟迟不下,别人轻视阆家了,还是有人和她作对?
那个中年知客道:“这个,也实在是寺里不凑巧……”
“开平侯府每年的香油钱捐的不少,就换来一声不凑巧?”崔氏眉目冷淡,道:“若寺庙提前让人来府中告知,我们定当另外安排,如今我们到了,才说不凑巧,未免太没有说服力。”
知客僧勉强地扯了扯嘴角,说了几句好话,但难免听出里面的不耐。
“若是往年,慈镜院我也住得,但今年却是不行。慈镜院靠近外围且吵杂,府中娇客随我来上香,若有香客闯进,惊了她,当如何收场?”崔氏半步不让,道:“静禅院我可以让,但需给我们安排靠内的禅院。”
那个知客僧闻言,视线落在阆九川身上,看她虽裹着厚重的大氅,但那张脸瘦小的不过巴掌大,脸色不是很好看,瞧着颇有些弱不禁风的样子,不禁皱眉。
而阆九川听了崔氏的话,眉梢一动,上前一步,看着那知客僧问:“谁占了那院子?”
知客僧和她对视,本没把她放在眼内,可她的眼睛黝黑,目光慑人,令人心惊,下意识就回话:“是忠勇侯府的三奶奶和几位娇客。”
忠勇侯府,那就是戚贵妃的娘家,崔氏皱起眉,往年也不曾听说过忠勇侯府的在大年初一来护国寺上香,还要住下,偏偏就占了静禅院。
阆九川则是被将掣一提醒,就想到这忠勇侯府是谁家,原来是给齐馨雨讨了个县主封号的那个贵妃娘娘的娘家啊。
敌人的朋友就是我的敌人,这么看来,对方要那个禅院,是临时起意还是故意针对?
“寺里并不止这个禅院吧,怎么就偏要这个了,是有什么讲究不成?”
明明只是清冷冷的问话,可那知客僧的额上却愣是渗出了一层冷汗,赔笑道:“是那戚四小姐的意思,指定要那个院子的,还请来了贵妃娘娘的手谕。”
得,还真是故意的,莫不是听说了她对齐馨雨的诅咒,知道崔氏每年来上香,玩针对?
又是她惹来的,真是罪过!
“都杵在这里做什么呀?挡在这里,还让不让人走了?”一个骄气的声音带着不满的诘问自他们身后左侧传来。
阆九川转身,看到那一行人身上显露的骄矜之气,以及一个护卫服饰以金银丝线绣的戚字,眸子半眯。
是戚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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