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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黑白速写很快就完成了。阮年习惯性地用智脑将这幅画拍了下来,模糊了面部后准备传到星网。
正当他在犹豫要配什么字的时候,突然收到了一条新的消息。
叶老?
这么晚了,叶老还没有休息吗?阮年疑惑地点开,读了具体的内容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叶老:年年,画我看了。很好。]
[叶老:年后的赛展地点定在了蒙星。]
[叶老:好好整理一下吧。是时候要朝前走了。]
阮年愣愣地看着最后一条信息,直到智脑自动关闭了界面,他才沉默地将智脑收好,躺回床上。
房间里充斥着暖光色的光线,将夜色封锁在窗檐。主星今夜的风有一点大,窗外树影摇晃,那些原本听不见的声音突然变大,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后颈处的腺体突然又开始疼了起来。他觉得有点冷了,将被子拉至头顶,在角落里蜷成一团。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隆起的一团微微一动。
阮年将被子掀开,抿着唇坐了起来。扬起的被角不小心蹭到了眼角,他的眼睛里霎时沁出了生理性泪水,又被他强行憋了回去,只在眼角留下一抹红色。
白瘦的脚掌踩在绒毯上,靠近了墙边的衣柜。阮年原本只是想拿双袜子,视线在略过不常用的另一侧时微微一顿,原本伸出去的手转了个方向,将挂在那里的外套取了下来。
是牧延的外套。
一共有两件,都是一时忘了还,久而久之就被抛至脑后。外套在他的衣柜里挂了很久,但凑近了仍能嗅到残留的龙舌兰味道。
阮年将略厚的那一件抱在怀里,重新回到床上。
他没有躺下,而是抱着膝盖靠在墙边,慢慢将外套展开,盖在了身上。极具存在感的顶级信息素无声地抚慰着,原本冰冷的心脏又开始重新跳动。
阮年慢慢攥紧了衣角,缓慢地伸出手,将放在一旁的智脑重新拿了起来。
他点开界面,叶老的信息又一次出现在眼前。
好好整理一下。
不受控制地,阮年又想起了白天在医院里看到的那抹墨绿色。
埋得极深的记忆又被再一次翻了出来。熟悉又陌生的窒息感再次将他挟住,喘不过气来。
腺体好疼。像是有针在不停地胡乱戳刺着,连带着周围的皮肤也开始泛起了疼痛。无形的利刃剜过,每一下都让他疼得战栗。
房间里的灯光霎时失去了暖意。明明恒定的温度不低,他却觉得很冷。
冷得指尖都开始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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