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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时候起,他对萧骋的态度发生了变化。
明明一切都无需经过萧骋的同意,他却下意识觉得似乎可以与对方商讨。
景飏王根本不该得知洲楚所为!!!
撕掉那些自以为是的清醒,他已然落入萧骋为他搭建好的圈套。
燕羽衣艰难地辨认自己,想要看清萧骋的目的,也竭力控制那份难以压抑的依赖。
他们在皇城沦陷的火夜相遇,举目无望之时被对方托举,燕羽衣心中喜忧参半。
感激萧骋相助,却也因知晓他的意图而防备。
明知这个男人长袖善舞,乐于温水煮青蛙地施以心计,从不掩饰野心与算计,将“小人”行径做得那么坦然。
靠近深渊当及时止损调转脚步往回走。
但……太难了。
他忍不住以某种冠冕堂皇的说服自己,进而靠近萧骋,企图从他的外表窥探他的内心。
如果人能控制住七情六欲,那还算是人吗。
燕氏家主必须保持理智,家族兴衰就该放弃自身,不是吗?这才是他的责任,才是他鞠躬尽瘁,降生在这个世上的准则。
可……燕羽衣鼻尖一酸,可为什么恪守了十几年的道理,现在的他却发自内心地,觉得羞耻。
“燕羽衣。”
萧骋的动作忽然放缓,声音里缠绕半缕类似于恳求的态度,他抚摸着燕羽衣略显紧绷的眼角眉梢,伸向僵硬紧绷的脊背,皮肤滚烫得险些灼伤他的手指:“为他人而活,还算是世间走过一遭吗。”
“什么。”燕羽衣声音颤抖,萧骋的深吻令他站不住脚,双腿发软,顺着墙缝滑落前,再度被男人揽住。
“你从来都没想过为自己而活吗。”
萧骋的声音带着迷惑人心的引诱,像是舌尖带着倒刺的丛林野兽,用尖锐的利爪撕扯猎物,将其吞噬入腹。
为……自己而活?
燕羽衣喃喃,人活着不就是在为自己而活吗。
“你呢。”他答不上来,反问萧骋。
萧骋没回避,却也并未立即回应。他抵着燕羽衣的额角,埋进对方肩窝深处,半晌,用力将燕羽衣抱起,走向金条堆成的小山。
燕羽衣身体一轻,好像再度回到除夕那夜,萧骋也是这样抱着他,臂膀坚实有力,他丝毫不怀疑萧骋会让他掉下去。
他坚定地相信他,这本身便是荒谬。
金条是最柔韧,延展性最强的矿物,可即便如此,凝制成那么一小块,累积成山,躺在上边跟枕着石子没什么区别。
萧骋并未征得燕羽衣的同意,动手抽丝剥茧,衣料摩擦声在光穿不透的内室,远比擂台的拳拳到肉更掷地有声。
“萧骋。”燕羽衣趁萧骋伸向他腰带前抓住他的手,干涸着嗓音再度问他:“你呢。”
“我——”
萧骋喉头滚动,牵起燕羽衣,拇指在他掌心揉捏,随后让他触碰自己的咽喉,由起伏的骨骼轮廓,一点点挪到心脏。
燕羽衣的手湿漉漉的,沁满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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