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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妃回到宫中,心中犹自痛快非常,如今娴妃又有把柄在自己手上,慧贵妃病着,嘉妃又不足为惧,如此明升暗降,竟是自己成了宫中最得势的妃嫔。
她掰着手指头说道:“皇后、慧贵妃和娴妃三人一直都是互相制衡的,因利而聚,因利而散,舒嫔依靠慧贵妃,魏常在依靠皇后,怡嫔和陆常在依靠娴妃,如今宫中能再说些话的,也就是愉嫔和嘉妃两个一直默默不作声的,可为本宫所用。”
惜梅在一边小声说道:“娘娘是想拉拢愉嫔和嘉妃?”
“那又如何?”纯妃点点头,“既然慧贵妃和大阿哥已经不中用了,那就该是本宫和永璋出头的时候,本宫不得不为永璋早早做些打算才是。”
惜梅听了纯妃这句话,点了点头,不再做声。
纯妃眼眸寒光初现,沉默不语。
慧贵妃的病似乎一日坏过一日,本来就畏寒的体质在冬日到临的时候,越发受不住侵袭而来的寒意。
咸福宫是宫中最早铺上地龙用上红箩炭的宫殿,但是之前几年慧贵妃地位尊贵,内务府的人都是吩咐一句之后便忙不迭地过来伺候,但是如今慧贵妃已经失宠了好些日子,内务府便也生了轻慢之心。
再一次掌秋将有些潮湿的红箩炭放在初冬并不炽热的阳光下晾晒的时候,亦珍终于知道了。
亦珍是拿了些做冬衣的料子来咸福宫的,见了掌秋将一箩红箩炭铺在院子一角的时候,便有些奇怪道:“掌秋姑姑,你这是做什么呢?”
掌秋见是亦珍来了,便有些愁苦道:“还不是内务府那起子爬高踩低的奴才害的,见咱们娘娘失了皇上圣心,做事便糊弄了起来,送来的炭都是湿漉漉的,这样的炭要是燃起来,可不是要将娘娘呛坏了么?”
亦珍听了这话,立刻竖了竖眉毛,说道:“内务府的人怎么能这么做?你们和皇后娘娘说了吗?”
提起皇后,掌秋也有些不满,说道:“怎么没说,皇后娘娘也只是将内务府的总管叫了过去训斥了几句,那总管苦着脸说什么今年天气暖,新制的红箩炭没到,只能用些去年积压的湿炭,皇后娘娘听了这话,便也没了主意。”
亦珍冷哼一声:“胡说八道,本宫前几天还见了内务府的奴才们送了好些红箩炭去了愉嫔宫里,怎么?难不成给愉嫔和五阿哥用的也是湿漉漉的炭么?”
掌秋听了这话看着亦珍,一脸的理所当然,说出来的话也有些阴阳怪气的刻薄:“那是愉嫔受宠,巴不得赶着去巴结呢,哪能送那样的炭过去,不在怀里捂热了哪敢送啊。”
亦珍听了这话,叹了一口气,说道:“要是内务府的奴才们爬高踩低那也是好办,就怕是有人坏了心思有意作践贵妃娘娘,那样就不好办了。”
掌秋点点头,叹了口气,转身吩咐了含卉说道:“转头你去内务府里面说说,叫他们送些炭来永和宫,咱们现在还没到用炭的时候,你拿了之后便送来咸福宫吧。”
掌秋听了这话,连忙推脱道:“小主,这可使不得,这天气也要冷了,哪里能不用炭呢?”
亦珍摆摆手:“我本来就不是怕冷的人,现在这时候还用不上,能帮衬着就帮衬着吧,娘娘的身子最重要。”
如此一说,就是掌秋一不再推脱了,含着眼泪感激道:“小主待咱们娘娘这可是雪中送炭的情谊了。”
亦珍轻笑了一声:“当初慧贵妃娘娘对本宫何尝不是雪中送炭?本宫不过是有恩报恩罢了。”
和掌秋说完了话之后,亦珍便进了房中看着慧贵妃,慧贵妃躺在床上抬了抬眼皮,见是亦珍走了过来,强撑着身子笑道:“你怎么来了?”
亦珍环视了一下房中,确实和往日一般整洁,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没有当初那样明亮光鲜,从里到外透露出一股子颓丧来。
亦珍站在慧贵妃的面前,抓着慧贵妃的手说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慧贵妃看着亦珍,亦珍穿着一件嫣红色绣深红色凌霄藤的旗装,袖口是一圈金色滚边,头上是红宝镶嵌的琉璃簪子,折射出闪耀的光辉。
慧贵妃笑了笑:“你穿得倒是喜庆,本宫看着也精神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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