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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清音看着少年委屈巴巴的样子,“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三年了,他头一次笑得这么毫无城府,轻松自得。
青年笑着伸手揉揉容易的头发:“别给我装啊。”
慕容清音浅笑如水,温和恬淡,听得出心情还不错。
容易没装,容易真的委屈。
他为了谁才这么狼狈的啊。
小家伙泪汪汪地,像只被人踩了尾巴的小狗:“小皇叔,你欺负孩子,我为了谁上山的啊!”
少年红着眼睛看着慕容清音,无声地控诉他。
哼,小皇叔心真狠,都不肯哄哄他,还嫌弃他脏。
慕容清音轻笑一声,笑容仍然恬淡和美,不带讥诮:“那我又是为了谁上的山?”
他是有病吗?
放着那么多政务不处理,跑到山上撒野?
还是说,他有自虐倾向,故意赶走梼杌,来和棕熊相亲相爱?
慕容清音挑眉看着容易,等他给自己一个满意的回答。
……容易一时语塞。
好像,的确是他更理亏?
慕容清音笑着撑着身子,让自己坐直些。
在僵硬的树枝上躺着不是很舒服,感觉人都要废了:“容易,你去找梼杌他们吧。”
总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山林里随时可能有新的野兽出现,还有无孔不入的虫蛇鼠蚁。
毕竟虫蛇也都出眠了。
他身上还有伤,勉强自保可以,应付不了大的危险。
再带着一个没经过风霜、还怕蛇的容易,他着实有些力不从心。
他自己还好说,容易还是个孩子,不能出事。
不然他于心难安。
而且围场太大了,等他们找过来,慕容清音也怕自己的腿撑不住。
慕容清音一点儿也不想重来一世,变成个瘸子。
容易想都不想就摇头拒绝:“我不,我要和小皇叔在一起。”
慕容清音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地哄他:“听话,我腿上的伤需要医治,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笑着说:“你小皇叔需要靠你救命呢。”
“我沿路留了记号,只要他们不是傻子,就能找到我们。”
容易撅着嘴,不想走。
他觉得小皇叔就是想找个借口支开他。
小皇叔伤的这么重,若是真的再来个什么猛兽,逃都逃不掉。
慕容清音有些无奈:“你小皇叔还没这么废物,不至于等不了你这几个时辰。”
这小子,黏人的时候是真烦啊。
容易不去:“我都给他们留记号了!”
他一件外袍都撕成坎肩了,他们要是还找不到,梼杌就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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