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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2页）

当他转过身来时，喧哗的声音立刻平息，东卡兹戴尔联军的将军兼东卡兹戴尔地区的实力派门阀们一起鸦雀无声地注视着他，注视着这位当前对整个东卡兹戴尔武装力量有着实际上最高节制权的男人。

康曼德开口了，声音低沉，一句一顿，每个音节都仿佛击打在冰面上的铁锤，寒冷而沉重：“敌情通报，我没有证据否定。但是，我不认为事情有这么简单。

“当前王庭军各部队的部署，并非只能走帕丁根一条路。它们还处在可以做出选择的位置上。‘兵行险招’作为王庭军在帕丁根突围的理由，我看并不充分。

“丘陵地形根本不足以限制我们的机械化部队，从卡兹戴尔城到汉堡的机械化突击，到超重型坦克支援国民自卫军东线反击，特雷西斯几天前才见识过阿特拉斯机械化部队的能力。他刚刚才抛弃了自己的陆行舰；现在就想让王庭军在只剩下一堆步兵和少量炮兵，后勤断绝粮弹紧张情况下，在距离坦克机械化部队只有一两个小时车程的地段突围？”

不得不说，这些门阀将军们都是出色的政治动物。他们当中已经有人的想象力飞跃到康曼德打算养寇自重放过特雷西斯的王庭军主力，使军事委员会政权继续存在，来保证阿特拉斯对东卡兹戴尔的控制了。

这时，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特蕾西娅突然说：“但是，康曼德先生，当前的所有情报。。。。。。都不支持您的判断。其中还有阿特拉斯本身的电子。。。。。。对抗部门和参谋部门的结论。”

特蕾西娅努力地念对了那个新名词。

有人的想象力进一步飞跃，认为这体现了殿下对阿特拉斯的不满，是某种试探性质的行为。

康曼德连扭头都没有，他只是凝视着作战大厅中央的地图桌：“是吗？我得说，你们对相关技术一无所知，却开始崇拜这些技术了。特雷西斯有执行战略欺骗的意识，王庭军本身有实施战略欺骗的能力。早在汉堡还没沦陷时，王庭军就能让整整五个师完全隐蔽地穿过巴伐利亚，在我们的南翼狠狠捅了一刀。

“他们是没有分析能力的白痴，不会从之前的遭遇里意识到我们的电子对抗能力，不会想办法应对它乃至利用它？我不这么想，如果抱着这种想法去崇拜技术优势，那么技术优势最多让人输得没那么惨。。。。。。好了，不说这个了。”

康曼德稍一停顿，继续说了下去：“各部门通力合作得出的情报，我没有证据否定。如果特雷西斯真的是选择在帕丁根突围，我不做对应的部署。这就不只是军事上的问题了。这个级别的失误，需要我对卡兹戴尔的历史负责！我对这一点有着充分的认知。

“但是，我无法说服自己。作为军事指挥员，问我的意见，我只能说，我认为——”

康曼德稍稍放低视线，目光游移起来，声音也从钢铁般的刚强放缓：“特雷西斯不会从帕丁根突围。”

当目光在说话间重新抬起时，思索正在褪去，不可动摇的坚决正在重新出现在康曼德眼中：“不会是帕丁根。。。。。。”

最后是斩钉截铁的声音：“绝不会是从帕丁根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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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谋部的存在，其意义是让军事指挥官们脱离了指挥部队时的事务性工作，那些吃喝拉撒补给训练文书工作等等繁杂的“小事”，将精力集中在较为狭小的工作范围中。

但是，这不代表部队主官的工作是轻松的。参谋部只是让那些一个人的人力所不能及的工作被分担走了。指挥官们只是做选择，但是这个选择面临着无比多的变量，甚至筛选和分析这些变量的体系——参谋部自己也是变量。

而指挥官们一旦选择错误，轻则军败身死，重则亡国灭种。

现在要决定东卡兹戴尔联军全体部队，从阿特拉斯到国民自卫军再到地方门阀部队在本次战役中如何行动的康曼德，是此时联军无名有实的司令员。

国民自卫军继续维持包围圈主体，这条单薄的包围圈只是一条警戒线，单凭部署分散开来，各处兵力密度都很薄弱的包围圈，是不可能拦截住王庭军数个师的突围力量的。但阿特拉斯的机械化部队驰援和炮兵航空兵打击，能为国民自卫军兜底。

所以，他力排众议，命令阿特拉斯当前在汉堡的两个旅级合成战斗群不做应对汉诺威和帕丁根方向的部署，而是继续停留在可以应对多个方向的预定位置。

在包围圈西线，康曼德命令机械化部队的一个旅做好在汉堡以北和汉堡周边地域进行作战的准备，另一个旅做好前往包围圈西南方向山地地带的准备。他没有派出一兵一卒加强汉诺威和帕丁根方向，汉诺威方向的国民自卫军只有有限的空中支援，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现在的王庭军陆行舰队只是战前零头的零头，也没有步兵支援。

而在帕丁根方向上，新顶上的国民自卫军请求支援，却只得到了“坚定守住”的回答。过来的飞机也更多是忙于进行一次周密细致的侦察，没有忙着舔地收拾疯狗般的敌人。国民自卫军在巨大的心理震慑下拼死防守。还要两三天时间，他们才会感觉到敌人其实力量不足，色厉内荏。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阿特拉斯卡兹戴尔地区部门的所有战斗单位都转入了等级各异的战备状态，时刻准备投入战斗行动。而在东线，砸击的铁锤越发凶猛，王庭军正在被一点点地压缩着占领地域。

最后一战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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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3年7月3日上午八时，卡兹戴尔王国汉堡市郊，陆行打击巡洋舰“自然选择”号。

阿特拉斯当前的确切身份很微妙，在113师和整合运动的官方文件里，当前在卡兹戴尔打得天昏地暗的部队是两个组织合办的“卡兹戴尔纵队”，“阿特拉斯”是这个纵队的掩护身份。

而“阿特拉斯”当前在卡兹戴尔的存在，是“阿特拉斯卡兹戴尔地区部门”。

法理上讲，阿特拉斯只是个集团公司，是企业。不过现在要是跟整个卡兹戴尔的任何人说这个，对方恐怕只会露出蚌埠住的表情，顺带回复一句“差不多得了”。

尤其是当人们看见汉堡城郊的“自然选择”号打击巡洋舰时。

中线和南线的地形相对不适合陆行舰发挥，王庭军如此、联军和阿特拉斯同样如此。陆行舰主要扮演火力支援的角色，无非是阿特拉斯的陆行舰有更先进的火炮和导弹，射程更远覆盖面积更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