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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若是和谢宴戈的婚事没断,我现下应该专心缝制嫁衣待嫁了。
母亲和玉夫人把我唤到跟前,玉夫人半开玩笑地问我:「阿琇,幼宜办的春日宴上可有遇见什么好看的郎君?」
我半是羞恼,却记起周衍在桃枝下微笑的模样,到底还是摇了摇头。
「不曾。」
玉夫人有些失望地收回目光。
母亲指了指搁置在桌上的一拢画卷,因禀避了左右缘故,说得直白:「这些都是我与你姑母一同挑选的好儿郎,你且看看有无中意的。」
说完母亲到底不平,冷笑道:「若不是那个谢家那个混账东西,我们姜家的姑娘又怎么会平白污了名声?他倒好,春风得意马蹄疾。」
我垂下眼,翻那些画卷。
第一幅翻开,正是国公家的次子,样貌尚可,品行尚可,是既不占长亦不占嫡,无法承爵。
第二幅翻开,书香世家柳家的长子,生得倒好,可惜画下头的小字写了,房中居然已有两房妾室。
我一目目地见过去,却都是这种以前万万够不到和姜家议亲门槛的公子。我不再看,一转头发现母亲已经红了眼眶。
我在母亲跟前跪下,只难受地说道:「是阿琇给姜家蒙羞了。」
玉夫人叹息着摇头。
母亲摸着我头说:「你心里何尝不难受呢?可怜我姜家的女儿出落得如此动人,平白叫人泼上一层墨。」
其实在我十四岁议亲的时候也曾有如此光景。
那时玉夫人和母亲翻阅着如山卷宗,有意结亲的人家甚至亲自送来画卷。母亲和玉夫人探寻了半日,母亲说:「城西王家嫡长子模样清俊、家中太平、为人周正,可为良婿。」
玉夫人说:「郡主娘娘的次子慕琇已久,又下场考取了功名,譬如庭前芝兰,前途不可限量。」
我却难得说话:「谢家门风清秀,有子淇奥。」
但现下我只是浅浅地把头磕在地上。
「亲事但由母亲做主。」
我走出门的时候,梨花铺卷了满地的白,像是冬日里落的雪,我低头捻起一片梨花,其实本该是这样的,听从父母的命令,从一个门踏进另一个门,再过着大抵一样的日子。谢宴戈不招惹我,我却也轻松了许多。
理当如此。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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