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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如同最后的警告,彻底封死了他们再次接近的机会。
陈学清的背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苍老,而三叔陈三民和淑芬则低着头,神情复杂地跟着他走出了养鸡场的大门。
几天后的一个午后,陈德忠刚刚忙完手头的活儿,准备进屋歇一会儿。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抬头一看,只见三叔陈三民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珠。
“德忠,出事了!”三叔一进门就急声说道,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
陈德忠眉头一皱,心里有些不耐烦,“三叔,你又来干什么?我说过了,我们家的事你们别再插手。”
三叔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急急忙忙地说道:“你爷爷快不行了!他现在躺在省城的医院里,医生说情况很不好,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陈德忠听了,心中并没有太大的波动,脸上依旧是冷漠的神情,“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当年他抛下我们的时候,也没想过我们会怎么样,现在他要死了,就算我们过去又能怎样?”
三叔见他毫无动容,焦急地继续说道:“德忠,我知道你对他有怨气,可是你爷爷说了,他在省城还有房产和一些遗产,他希望等你去了再分配。这可是关系到咱们整个家族的财产!”
陈德忠听到这里,心里冷笑了一声,目光中满是讽刺。他从小到大,对这个所谓的“爷爷”早已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哪怕他在临死之前提起这事,也不过是为了掩盖自己一生的亏欠和自私。
“分配遗产?”陈德忠冷冷地回了一句,“当年他抛弃我们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今天?现在说这些,还不觉得可笑吗?”
三叔被陈德忠的态度搞得有些无奈,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德忠,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可现在事已至此,咱们总不能真的跟他撇清关系吧?再说了,那房产和遗产,你不去看看,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别人?”
陈德忠依旧不为所动,他冷冷地说道:“我不稀罕那些东西,留着你们自己分吧。”
就在这时,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二叔陈二民突然开口了。他轻轻拍了拍陈德忠的肩膀,语气平和却带着几分劝解:“德忠,去吧,毕竟是你爷爷。再说了,就算是为了咱们自己,这事儿也不能放着不管。万一真有点好处呢?何必便宜了别人。”
陈德忠转头看向二叔,看到二叔那副认真劝说的神情,心里有些动摇。二叔说得对,虽然他对爷爷没有任何感情,但如果真的有遗产分配,自己不去的话,很可能会让那些东西落入别人手里,何不去看看情况再说?
他思索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情愿,“好吧,我就去一趟。但我告诉你们,我去只是看看情况,如果你们打什么别的主意,我可不会轻易答应。”
三叔见陈德忠终于松口,脸上露出一丝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连忙说道:“好好好,德忠,你放心,咱们就按你说的来,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陈德忠不再多说,转身去收拾东西,心里却依旧对这次省城之行充满了戒备和不信任。
他知道这个家族从来没有真正的亲情可言,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利益。而这一次,他也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才不得不踏上这条不情愿的路。
陈德忠跟妈妈、弟弟妹妹打了声招呼,简单收拾了几件衣物,就独自跟着三叔陈三民踏上了前往省城的路。
陈家村离省城路途遥远,首先得先赶到集市,再从集市辗转到镇上,然后再坐上长途客车前往省城。
一路上颠簸不已,光是这些折腾的路程,就已经让陈德忠心里生出几分厌倦。
到了镇上的长途汽车站,陈德忠看到那辆破旧的客车时,心里忍不住和前世的生活环境做了个对比。
尽管前世的他日子过得并不算如意,但至少交通便捷,社会环境相对文明得多。
那时候,想去哪里,坐飞机或动车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坐上这破旧的长途客车,车速慢得让人抓狂,车厢里挤满了人,空气混浊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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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一路摇摇晃晃地驶出镇子,陈德忠尽量捂着鼻子,减少呼吸,因为车厢里混杂着各种刺鼻的味道——汗臭、烟味、食物的酸味,甚至还有不知从哪儿飘来的尿骚味。
再加上车内闷热不堪,让他不由得感到一阵阵恶心。
坐在陈德忠前面的三叔陈三民一路上显然也是吃不消这种环境,不一会儿就昏昏欲睡起来。
随着车子颠簸,陈三民的脑袋一下一下地点着,仿佛随时都会栽倒在过道里。
就在这时,陈德忠的眼角余光瞥见一个人影悄悄向前挤了过来。
那是个身形矮小的男子,头戴一顶破旧的帽子,眼神飘忽不定,整个人看起来鬼鬼祟祟。
陈德忠见状,心里一紧,他立刻意识到这人可能是个小偷。
果不其然,那男子悄无声息地靠近了昏昏欲睡的三叔,趁着他不备,手指轻巧地伸向了三叔的衣兜,开始摸索着钱包的位置。
陈德忠见此,心里一阵恼火。
他猛地起身,毫不客气地呵斥道:“你在干什么?别以为我没看见!”
那小偷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一缩。
但随即他反应过来,眼神恶狠狠地瞪着陈德忠,低声骂道:“少管闲事!小子,别自找麻烦。”
陈德忠冷冷地盯着他,毫不退缩地回道:“我就要管怎么了?你敢在车上偷东西,小心我报警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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