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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第2页）

这看起来像是一个皆大欢喜的事情，虽然中途出现了许多个意外，但至少史蒂夫完成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甚至是超额完成了。

地狱里的变化仍然在史蒂夫可以搞定的范畴之内，那末地呢？

史蒂夫心不在焉的想到。

那个地方又会变化成什么模样？

凋零都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他总觉得末影龙只会比对方更加难缠。

这是一种奇怪的直觉，哪怕在世界还没发生巨变时凋零比末影龙不知道要麻烦多少。

但是真的只是那么简单吗？

不断扩张的繁华城市实在是太过于显眼，特别是在一些狂热扫荡的家伙眼里。当一抹灰色的皮肤出现在城市远处的高山上，历史的年轮就再次转动，他必将带来浓墨重彩的一次书写。

这个逐渐被村民们铸造成世外桃源之地的城市，暴露在这个庞大的世界上，这好像谈不上什么坏处，但也不知是否有多少好处，不过是增添了一份变动。

而这种变动，对于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村民来说，或许只是一个试探，谈不上考验。

461“父亲，别再丢下我。”

“父亲。”

老烟枪似的沙哑声如影随行的出现在身侧，紧随其后的是紧锁过来的怀抱。

宽大猩红的长袍将两个虫子完完整整的遮掩在里面，隔绝出一片单独的天地来。

对方纤细的肢节锁的很紧，但是对于鬼魂来说，这是能够轻而易举挣脱开的，没有任何东西能困住它，能够困住鬼魂的只有它自己。

但是本就心虚的鬼魂象征性的动弹了一下就没有再挣扎，就任由对方将它结实的抱着。

“我抓住你了。”格林这样说道。

他那沙哑的声线都无法掩盖平静语气中略微颤抖的声音。

鬼魂本该装做无辜的模样以逃脱这次麻烦的数落。

但是这次它从格林的声音里听到了一点慌乱，鬼魂对情感方面向来迟钝的令人发指，但是对于情绪的把控又敏锐的不可思议。

格林确确实实的慌乱了，连带着本应该有的尊敬和适当距离的自我疏离，都被遗忘在脑后。

他太过于害怕那段被遗忘在黑暗里的日子，他害怕于过去那段连不满都生不出只是循规蹈矩的拢着翅膀沉睡在黑暗里等待着仪式到来的自己。

火焰的拥有者拒绝再度成为缺乏自主的容器，被线牵连着做出注定迎来的终局，他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摆脱了这样的命运，但是当鬼魂离开，把他丢在原地时，他自以为的涵养镇定以及冷静的思考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被剥夺的干干净净。

他做不到在鬼魂离开之后冷静的思考，那些狡猾的小念头也被时间磋磨的只剩下了最纯粹的焦躁。

当他从虚无的命运里挣脱出来，第一个看见的是鬼魂时，就种下了因。

是的，他对鬼魂所保持的忠诚从来不是因为系统，或许有些影响，但绝不是主要。

这种或许有些糟糕的雏鸟情节本来应该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淡去，但偏偏鬼魂又一直依着对方的小性子，一次又一次的放纵着底线。本来应该在丰满羽毛之后翱翔于天的猎鹰，仍然窝在那个小小的鸟巢里，拢着翅膀。

这一切才是现在的果。

如果博士在这里，他大概能意识到这一点，并且点出来，但鬼魂不会，它只会一边困惑，一边更加的迁就，只听起来像是某种恶性循环。

但是当事人未必不乐在其中。

在格林与某种委屈的情绪的抱着鬼魂良久之后，又恢复了那种开屏孔雀般毫无意义的炫耀。

格林懒散的曲着身子，蹭上鬼魂的面颊，感受着熟悉的虚空的气息，心满意足的连语气都变得微微上扬了起来。“父亲，我实在是等的太久了。”

大概是鬼魂的归来，连带着他的理智也回归了一部分，虽然仍然不曾松开对方，但他至少很好的压下了自己本来想说的那些过激的措辞。

“对不起。”心虚的鬼魂超小声的道歉，连牌子都没有举，虽然它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道歉什么，但是遇到这种状况，道歉就完了。

博士说的亲测有效。

果然，格林的态度一下子就软化了下来，甚至有些手足无措的松开了。“不不。”格林一下子起了身有些急促的反驳。“父亲怎么会有错呢？父亲不应当道歉。”

他虽然有些小私心，才说出那些话来，但是这不意味着他想看到自己的父亲对自己道歉，那太过于不敬重了，虽然父亲道歉的模样真的很可爱……！不对，怎么可以有那样大不敬的念头呢？

格林很努力的甩脱掉这些念头，试着转移话题，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鬼魂先一步地移开了话题。

“怎么抓到的。”鬼魂努力向后仰着头，空洞的眼睛对上格林猩红的双眼，里面是无尽的虚空，没有任何人能从这里看出半点情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