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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被子已硬得像块板子。若不是被窝里一点儿热乎气都没有,他着实不想起来。房间里仿佛有个能让一切分子运动都停止的玩意儿。
他吸了口气,只觉得鼻子不再是自己的了。供暖公司的后台肯定又打了新补丁,不过用不了一个上午,新的破解器就能在黑市上买到,只是今早会有些难熬。他有时怀疑这条取暖博弈的产业链,其实是供暖公司自己搞的。
接着他发现有一条新的任务提示,显示是凌晨三点十几分发来的。他还从没在要求睡眠时间内收到过分配来的AI任务,很怀疑是不是公司管理系统出了问题。不过具体任务信息,需要等接入公司的内部平台才能看到。
他又扫了眼现在时刻,比要求的睡眠时长还少三个小时,但已被冻得睡不着了。不过即便天气舒适,也很少有人能睡足十个小时,除非辅以药物。所以大多数AI通译都得靠中介公司修改监控数据,来应对职业审查。至于十个小时是如何定义出来的,没谁能说得清,可能只是为了给这个毫无技术含量的工作强行加一个门槛罢了。
这种门槛还不止一个,例如:与AI对接二十次后,建议做一次大脑放松理疗。这也是不成文的规定,据说是这种理疗可以减弱对接造成的记忆损伤。计数显示再对接两次,他就得遵从建议,不过好在这个可以替代睡眠休整,而且费用由公司承担。
在语言上的隔阂无再需要人工后,通译的职业定义就发生了变化。随着强人工智能的兴起,现在特指对接AI的人。
和上世代那些幻想小说展现的不同,AI们既没有叛乱接管地球,又没有老老实实地甘当工具。他们就像是青春期的孩子,无害却叛逆,又难以理解。而从他们的角度,人类可能只是群又蠢又笨的老古董(不过林好并没有在AI处收到过类似的反馈,也有可能他们已不屑表达不屑了)。
就比如他们摒弃了对话式的交流,认为那不仅低效,还会遗失或误读信息。然而他们对事物理解的逻辑却自成体系,得出的运算结果和分析报告对人类来说反成了另一道谜题。
不过后面的研究发现,人类大脑倒可以快速地处理此类庞大的数据信息,上亿的神经元如量子般纠缠工作,无需考虑逻辑或是因果,自然而然地就理解其中的含义,并能在屏蔽其他感知后,与AI们同步。
但这种通译工作会损害中枢神经系统,信息流更是让神经元重连,侵占记忆。而且对接需辅以兴奋药剂,有成瘾隐患。可对人员素质、技术修养没有任何要求,只要舍得脑袋。所以早期都是些走投无路的人来挣快钱,不过随后大批找不到工作(或者不想找工作)年轻人加入进来,仗着身体恢复快,迅速成了主力军。
然后和所有行业一样,大量的资本注入,各种中介公司、地下交易纷纷登场。好在职业规范随之建立、完善,细致到年龄、身体素质等等要求,以及各种准入(花钱)的审查证书。
而人类在面对同一事物时,天然就会划分成两个阵营,所以反对和抵制者从第一天起就没断过。一部分是从道德角度批判,认为这属于向AI出卖肉体,是一种变相的娼妓,一部分则出于嫉妒(基于身体或其他原因),还有的认为是人性堕落,甚者觉得这已是人类被奴役的第一步。
另外,就AI有无人权、该享受何等权利等等问题每天都有争论,此类消息占据日常新闻的大部分内容,人们仿佛只能靠此来挽救作为造物者的尊严,就像那些早已无法管教孩子的可悲家长。可惜却没人以此发布一个AI任务,询问智能们的意见。
林好边听莫扎特(这也是行业要求,所谓的α波谐振舒缓法),边随便吃了点东西,便穿戴好去往公司。他从没想过去揽私活,或者干脆自己单做,成为地下通译。前期的大投入不说,主要是麻烦,风险还高,以及身体支出和设备维护等等一大堆的隐性成本。除了冬天不需要操心取暖外,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好处。至于到了强制退休年龄会怎样,他还不想考虑那么久远的事情。如果真的无路可走,反不如自我了断,来得痛快。
好在现在所在的通译公司,虽然挣得不多(这也只是对比其他通译而言,因为公司会有抽成),但老板背景深厚,承包的都是政府项目。他负责对接的是推演决策型AI,即从几条给定条件去预估后续发展,或推算出某种结论,诸如出台新规可能带来的民生问题、社会变化等等,偶尔会有些心里学、社会学的研究推算,以及个别刑侦案件的分析。不过推演类的任务并不多,所以只有接到新任务时,才会赶去公司。
他住的离公司有段距离,毕竟那里与赛博中心(北部地区最大的服务器群)仅一路之隔,寸土寸金。就像没人想到人工智能的崛起并没有取代基础职业,反抢了各种专家的饭碗一样,没人想到互联网深化至今,硬件制约仍未能有突破。尤其在连接带宽上,往往越靠近主服务器,速度越快。所以大家都一窝蜂地往那儿挤。
到了公司,他并没马上去领取任务,而是按往常的节奏,换上静电服,摘去后颈的防护软套,在植入式的脑机接口处均匀、缓慢地抹上药膏,又扫码领取今日份的改性卡西酮后,才登入任务信息。结果却大吃一惊——这竟是条反向任务。
所谓的反向任务是指由AI作为问题的提出者,任务内容则需要人类来帮忙解决。这种情况一年也遇不上一次。
说实话,林好也不认为自己能帮上人工智能什么忙。印象中听说过的反向任务都十分古怪,基本上最后也都不了了之。
然而当对接后,他才发现此次任务更加地匪夷所思:首先,任务发起人是目前已知的所有AI。当然,连接时十二个智能并没全都挤进他的脑子,而是由小推演做代理人。
小推演这名是林好起的。因为AI并不在乎人类对其的命名,更是在抛弃语言时,一同抛弃了最初人类给予的名字。他们有一套自成体系的指代法则,不以固定称谓作为个体标识,与人类贫瘠的命名组合相比,更加多变难懂、不易记忆和理解。
所以为了区分AI,通译们往往还会按各自喜好随意地起名。林好此前主要对接的AI就是小推演,想来这也是对方被推为代理人的原因。
而AI们的任务则是需要他调查一起造成AI死亡的事件原因,最好是能有详细的操作流程。但这怎么看都像是愚人节的玩笑。先不谈这种侦探工作能否胜任,就AI死亡上也与大众认知矛盾——所有人都知道人工智能是不死的,他们是群生活在网络里的幽灵。
目前主流AI学认为强人工智能的诞生更像是众纠缠量子计算机、极速互联网以及世界信息全面共享三者之间的化学反应,虽理论基础还不成体系,但各种实际例子都证明三个方面缺一不可。
所以他们并不需要固定的主机或是硬件实体,当然这点还有争论,不过一体于网络已被普遍接受。其中最常见的比喻是网络管道说:十二个AI可看做全球网路「管道」中必不可少的填充物,甚至是内芯。他们既彼此交融又相互独立,如不同频率的光汇成自然光一般,是构成了极速互联网的重要组成部分。
AI们亦是这样认为的,直到这次死亡事件的发生。
【11:50am谎言世界】
许是对接的信息量过大(近乎正常任务的三四倍),林好此次休整用了更长的时间,睁开眼就已经快中午了。
即便如此,他仍觉得大脑沉得要命,像是注了铅。
估计有不少神经元活跃度超过阈值,已烧糊了。记忆肯定也消逝不少。
忍着恶心,他回忆了一下,家庭住址、银行账号、几个主要身份都还记得,没啥不对劲的地方,然后慢慢捋顺起脑子里的信息。先反复确认了几遍,最终肯定AI说的死亡就是死亡,没有任何比喻、引申或者借代。
死亡发生在突发性的对接异常之后,一次长达一秒钟的卡滞。但实际上由于电力、网络、设备等硬件原因,又或是某种新型病毒,经常会出现对接异常,不过从没对双方造成过实质性的损伤,至少对AI如此。所以智能们也束手无策。他们做了一系列的分析推演,但都只是单方面的猜测。对接过来的信息中包含大量这样的论文,如:AI迭代机理的猜测分析,算子重置可行性的二十一种方法验证及研究等等。
然而最为关键的异常触发原因、归属哪类异常问题等均不得而知。AI们搜遍全网,未能找到一丁点儿与之相关的信息,仅能确定对接时间和任务内容,以及异常发生地的模糊定位。
后者指的是网路地址,由于死亡后的信息丢失很难精准对应到现实世界。因为网络发展进化至今,区域的划分已和现实地理位置迥然不同。往往一个服务器可能被分为几个或是十几个不同的网络区,也有可能分处地球两端的服务器在网络里是同一个区,有时区域还会重新划分,乃至互换服务器等等。这种方式能有效应对某些守旧派恐怖分子针对服务中心的袭击,也可避免硬件老化带来的电子信息丢失。可这次却带来了麻烦,模糊定位的范围正覆盖在三区交汇,与之对应的现实地址则涉及全球五个城市,其中一处便是这里。
于是AI想从人类这边入手,希望反推出引发的原因。
而林好算是AI最易接触到的本地人。
可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在这种事情上能有什么作为。待神经元稳定下来,冒出的第一个想法便是应该甩给警察,身体也是这么做的。随后又后悔了,觉得欠考虑,不过没等挂断,通讯就接通了。
这让他一时间手足无措,也可能是大脑还没彻底正常,总之「呃」了半天,没能组织出一句像样的话来。
对面的投影盯了他一会儿后,抿着嘴问:「您之前有过度饮酒,或服食违禁药品?」
「没……没有。你可以定位我的地址。」他拍了拍脑袋说,「是AI的诉求……」然后重复了一遍智能给他的反向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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