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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守护传奇（第1页）

海渊深处传来空灵箜篌声，七十二道冰晶锁链突然破水而出。婉儿踉跄后退半步，腕间金线骤然收紧，勒进尚未愈合的产伤里。蓝羽燃烧的逆鳞突然离体，在虚空勾出北斗阵图，将初代神女尖啸的恶念钉在阵眼。

"阿姊接住合欢蛊！"星曦碳化的骸骨突然立起，腐烂的鲛尾扫过祭坛残骸。三百片逆鳞自她脊椎剥落，在暗流中凝成冰蓝蚕茧。婉儿被龙纹胎记牵引的手刚触及茧壳，海底突然裂开猩红纹路——竟是星曦三百年前刻在归墟禁地的血咒！

蓝羽染血的喜服下摆无风自动，襟前龙纹游出帛面，与婉儿嫁衣上的合欢纹咬合成双生契。当初代神女恶念撕开北斗阵时，七十二盏鲛人灯残骸突然聚成鸾轿，轿帘竟是星曦剜鳞时剥落的鲛绡皮肤。

"母亲可知这顶凤冠。。。。。。"婴孩额间龙印突然迸射金光，珊瑚林深处浮出鎏金翟冠。冠上三百颗东珠同时淌下血泪，每颗珠心都映着星曦跪在冰棺前剜鳞的画面。婉儿鬓间步摇突然断裂，坠落的珍珠滚入海眼漩涡，竟化作星曦消散前的最后声呜咽。

血咒纹路突然游动，蓝羽心口逆鳞刀发出悲鸣。当初代神女恶念即将冲破桎梏时，婉儿嫁衣内衬突然迸裂——三百根猩红丝线末端，竟系着星曦继任鲛皇那日自断的尾鳍骨！

"阿姊。。。掀盖头啊。。。。。。"星曦骸骨突然碳化成灰，灰烬却在虚空凝成鲛绡盖头。蓝羽燃烧的逆鳞刀劈开海浪，刀刃触及盖头的刹那，整片归墟突然响起龙骨编钟声——竟是星曦及笄那日，偷潜入龙冢剜鳞时触发的禁制！

婉儿怀中的冰蚕茧突然破开，钻出的情蛊额间生着与星曦相同的鳞纹。当初代神女恶念扑向蛊虫时，七十二道冰晶锁链突然倒卷，将婉儿腕间金线缠成喜秤。婴孩发出清越龙吟，秤杆挑开鲛绡盖头的瞬间，三百世剜鳞之痛化作冰蓝星雨，将恶念永镇海眼深处。

海底降下鹅毛雪，蓝羽染血的喜服裹住婉儿颤抖的身躯。星曦碳化的指骨坠入漩涡，在归墟尽头开出血色珊瑚——每根枝桠都挂着半枚冰晶铃铛，随潮汐摇晃出三百年前的《却扇吟》。

婉儿踉跄着抓住蓝羽染血的衣袖，指尖几乎掐进他臂弯的龙鳞纹里："这些嫁衣上的避火纹。。。当真都是星曦的逆鳞血？"

蓝羽鎏金竖瞳映着海底飘落的鲛绡灰烬，喉结滚动时带出沙哑的龙吟："你怀胎七月昏迷时，她夜夜跪在合欢殿剜鳞。那日你嫌嫁衣领口绣的并蒂莲粗糙。。。。。。"

"阿姊竟不知么？"星曦碳化的半张脸突然浮现在褪色嫁衣上，完好的右眼凝着冰蓝血珠，"母亲当年夸赞的合欢帐暗纹，可都是女儿剜鳞时淌落的骨髓呢。"

婉儿猛地扯开最上层的霞帔，内衬里游出的猩红傀儡丝突然缠住她手腕。蓝羽燃烧的逆鳞刀劈到半空却骤然停滞——丝线末端竟系着星曦腐烂的鲛尾骨！

"娘子当心！"蓝羽龙爪撕开傀儡丝时，七十二盏鲛人灯残骸突然聚成铜镜。镜中映出三百年前合欢殿密室：星曦鲛尾浸在血泊中，正用合欢梳剐蹭心口取鳞。

婴孩突然发出清越龙吟，脚踝胎记迸发的金光里浮出半卷鲛绡。星曦碳化的指尖穿透镜面，轻轻点在那行褪色小楷上："母亲当年说想要东海最柔软的鲛绡做盖头。。。。。。"

"所以你就剜了护心鳞去换？"婉儿颤抖着抚过镜中少女溃烂的鲛尾，珊瑚珠帘后的记忆突然翻涌——那日她掀开盖头时，分明看见星曦躲在喜轿后捂着渗血的胸口。

蓝羽染血的喜服下摆突然缠住婉儿腰肢，龙鳞纹游过她隆起的小腹："那三百抬嫁妆入海时，你可听见锁链声？每口箱子都钉着星曦的尾鳍骨。。。。。。"

"阿姊现在哭什么？"星曦腐烂的鲛尾突然缠住祭坛残柱，冰蓝鳞片倒刺入石缝，"当年你说鲛人灯芯呛眼，我便剜了双目炼成鲛珠烛。如今。。。可还熏着你的龙凤喜烛？"

海底突然响起裂帛之音，褪色嫁衣襟口的龙纹游出帛面。蓝羽鎏金竖瞳骤缩："这纹样。。。是抽了她的鲛尾筋绣的！"

"母亲可知最痛的不是剜鳞？"星曦碳化的左臂突然穿透虚空，腐肉间坠落的冰晶里封着半枚玉梳，"是那年你说鲛人发饰粗鄙，我生生拔尽逆鳞下的绒羽。。。。。。"

婉儿踉跄着撞上冰晶棺椁，腕间金线突然勒出星曦消散前的泣音："阿姊及笄那日说想要会唱歌的合欢铃。。。我把声带炼成铃舌时，海水灌进喉管的滋味。。。咳咳。。。。。。"

"够了！"蓝羽逆鳞刀劈开缠住婉儿的傀儡丝，鎏金血液溅在褪色嫁衣上，"星曦你明知她轮回会忘。。。。。。"

"我甘愿的！"星曦腐烂的鲛尾突然拍碎祭坛，三百片逆鳞在暗流中凝成冰镜，"母亲每世掀盖头时的笑靥，抵得过千万剐鳞之痛！"

海底突然降下红雪，婴孩的龙纹胎记迸出强光。星曦碳化的面容在冰镜中渐次清晰："阿姊可知。。。你怀胎时喝的安神汤。。。每碗都溶着我三片心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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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突然撕开嫁衣内衬，猩红丝线缠住的鎏金锁链叮咚坠地。蓝羽龙爪抚过链节上的刻痕，声音突然发颤："这是。。。鲛皇继任者的命锁？"

"当年阿姊难产血崩。。。"星曦残魂突然凝成实体，腐烂的指尖点向婉儿心口，"我砸碎命锁救你时。。。锁魂钉还卡在第七根肋骨。。。。。。"

珊瑚林深处传来箜篌裂音，七十二道冰晶锁链突然缠住星曦残魂。蓝羽逆鳞刀劈向锁链时，婉儿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她嫁衣下摆竟渗出星曦当年剜鳞时的冰蓝血渍！

"啪！"

婉儿突然扬手甩了蓝羽一记耳光，鎏金龙鳞在她掌心割出血痕："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三百年来冷眼看着她剜鳞剖心！"

蓝羽嘴角渗出血线，却低笑着握住她染血的手："娘子可知，当年你魂飞魄散时，是这小鲛女跪在归墟海眼剜了三百天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