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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第2页）

这时，锦绣端茶进来。

张大娘接了茶，道：“多谢姑娘。”说完，她又转身看着姜韵道：“昨天，许妈妈带着人到浆洗处转了一圈，当时我家里有事正好回去了一趟不在庄子上。许妈妈就问二妞，平时都干些什么差事，二妞说帮着洗衣服，熨衣服，跑腿送东西这些。许妈妈就问她，是不是前天见过六小姐，二妞说是。许妈妈接着又问到六小姐这里来做什么，二妞说送东西，却不肯说是送什么东西。许妈妈问不出来就说撞见她走路蹦跳，没有规矩，还说现在庄子上有贵客，就让二妞回家去，免得行事不端得罪了贵客。”

她一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又哀求道：“求小姐救救二妞吧。”

姜韵忍不住暗骂道，这个许妈妈可真行，捉住机会就扯虎皮拉大旗！她明明是叫许妈妈多注意些庄子上的仆妇，别去招惹韩家的人，她却趁此机会拿小丫头开刀，让张大娘忌惮。

“去，现在就把许妈妈叫过来。”姜韵沉声道。

玑珠带小丫鬟收拾完桌上的早膳，正好走进来了，听见姜韵吩咐又立刻离去。

姜韵温和地对张大娘道：“你别着急，等许妈妈来了我自会问清楚的。”

而许妈妈听说姜韵要见她，一路上明里暗里的向珠玑打探过好几次，珠玑都只说是不知道。见她如此谨慎，还令许妈妈心里有些许的忐忑。

等见到张大娘的时候，许妈妈心底的那一点小小的不安顿时就烟消云散了，区区一个被逐出大宅的仆妇而已，还有什么资格与自己一较高下。

“哟，王秉贵家的也在，可真够早的。”许妈妈不以为意地道。

姜韵不喜许妈妈的作派，出言打断她的话，直截了当地道：“许妈妈，今天叫你过来，是想当面问清楚一件事情。王秉贵家的告诉我，她浆洗处的一个小丫鬟无故被撵出庄子，可有此事？”

当着许妈妈的面，姜韵仍照着大宅时候的叫法称呼张大娘。

许妈妈看了张大娘一眼，抿嘴道：“回禀六小姐，确有此事，可我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去为难一个小丫头。这小丫头行事不稳妥，而且还满嘴谎话，这样的人留着日后会酿出大祸的。”

张大娘站起来，她神色肃然，正色看着许妈妈道：“许妈妈，昨日我有事告事归家，你趁我不在庄子上，就伺机处置我浆洗处的人，行事也未免太不体面了吧。二妞在庄子上打杂也有一段时间了，她干活麻利人又勤快，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凭什么因为你一句话就要把人撵出去！你行事可有什么依据？

当初他们一家是怎么蒙羞从离大宅离开的，许妈妈是最清楚不过的。

既是仇人，也不必在小姐面前假惺惺的故作姿态了。

许妈妈没想到在姜韵面前王秉贵家的都敢如此理直气壮的和她对质，看来是攀上六小姐这高枝了呢。

王秉贵家的不会以为六小姐能帮她重新到大宅吧？可见是真急了眼了，瞧见什么人都以为结巴好了就能重新回到大宅，真真是可笑！

她心里极是不屑，还想再说几句刺刺王秉贵家的，可眼角余光瞥见姜韵还坐在上首的位置上，又只能把话咽回去。

许妈妈挺直了腰板，沉声道：“王秉贵家的，你也是姜家的老人了。有六小姐在此，你可不要因为被撵出去一个丫头，就觉得下了面子而胡乱攀咬我，否则我可要禀了太太让她来评理了。”

这又是拿太太来压她吗？姜韵心头的火一下子就燃起来。

“够了！”姜韵板着脸，不悦地道，“今天你二人在场，就必须要把事情说清楚了。往小了说是一个小丫头的事，往大了说那是整个姜家的事，姜家立世百年，家宅管理向来都是有规有矩的，容不得任何人造次！”说完，她朝许妈妈投去一个锐利的目光，似笑非笑地道：“当然，若是觉得我处置不公，再回去找太太评理也不迟。”

许妈妈背上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