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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问一记直球:「怕你把持不住爬我床。」
任延倚坐在床头,金框眼镜一时之间忘记摘,被床头壁灯的橘色昏芒笼着。他勾了勾唇:「我像是这种人吗?」
安问:「自信点,把像字去掉。」
任延:「这样。」
过了几分钟,走廊上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少顷,紧扣的门扉被敲响,安问吓了一跳,任延沉稳的声音在深夜里显得很正经:“开门。”
安问立刻在手机上回:「我睡了!」
任延似乎猜得到他的一举一动,笑了笑,“别给我发微信,没带手机。给你热了牛奶。”
安问翻身下床,居家长裤宽松地盖着脚背,赤脚去给他开门。任延手里果然端着一杯奶,因为热过的原因,气味尤其香甜浓郁。
“崔榕让我给你的,怕你长不到180,不好找对象。”任延把奶递给他:“小心烫。”
安问穿的睡衣也是长袖的,袖长几乎掩住指尖。他隔着袖口接过,果然很烫。
任延站在门口没动。
安问抬了抬眼神,问他几个意思。
任延:“等你喝完,把杯子给我。”
一时半会怎么喝得完?安问还在无措,任延从他手里提着杯口抽走杯子,径自走进房间:“慢慢喝。”
崔榕喜欢地毯,出去旅游,凡是产地毯的地方,她总会买很多,安问的床边被她搭配着铺了好几条,脚感都很舒适,最上面的一条是云朵形的,淡淡的粉紫色,绣着卡通五瓣小花。
任延笑了一声,白天参观房间时不觉得,一到了晚上,便觉得这里像是给公主住的。
他在地毯上坐下,牵过安问的手:“不爬床。”
安问快气死,坐地毯觉得自己很绅士是吗?
“怕我?”任延问他,拉他坐下。坐也不让正经坐,两条长腿自然地屈着,让出身前一片空地,让安问坐下。他个子高,手长脚长肩背也宽阔,两手一左一右地圈过安问时,简直是把他圈在了怀里。
“我有这么可怕吗?需要你反锁来防我?”他垂着脸,像哄小孩。
安问跟他以这样不正常的姿势坐着,不自在,却好像又很自在。手语打得恹恹的:“你自己心里没数么?”
任延这会儿显得很好说话,“嗯”了一声,“有数,只是看着你忍不住。喜欢你,所以想千方百计靠近你,触碰你。不要怕我,我会尊重你。”
安问指指耳朵,抗议着质疑着:“怎么尊重?总舔我……”
任延很轻地笑了一声:“你不是打回来了么?算扯平好不好?”
什么道理?安问“哼”了一下,拧着眉:“那如果秦穆扬亲我耳朵,我是不是也打一个耳光就扯平了?”
任延的神情冷了下去,默了半晌,平静地说:“最好不要。”
安问怔了一下。
“否则他会被我打成残废。”
只是三个字,安问心里却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身体某处起了奇怪的反应。
“是你自己要问的,”任延慢条斯理地说,“是你自己要好奇,要来篮球队看我,要看一看我喜欢的人是谁。你这么好奇,我怎么舍得一直骗你?”
什么歪理。
“况且……”任延俯近他,挺拔的鼻尖抵着安问的颌角,嗅闻着他,嗓音暗哑:“我也已经忍不住了。”
忍不住?忍不住什么?安问紧紧抵着墙,书包从他的肩膀滑下,在地面落出不轻不重的声响。贴着墙的手被任延牵进了掌心,安问的面容苍白如同跪乳羔羊。
任延笑出了声:“你算了,别劝他,我陪你喝。”又轻声对安问解释:“别有负担,她是真心觉得喝酒很快乐,所以想和你一起分享,不喝也没关系,别把她当长辈。”
安问还在犹豫,手心里却是一空,那听罐装鸡尾酒被他抽走了,问佣人:“家里还有什么饮料?”
佣人报了番石榴汁和可乐,任延征询安问,问:“番石榴汁好不好?健康一点。”
安问点点头,佣人便去拿了。
安问:“……”
牛奶凉了些,任延从床头柜取下,递到安问嘴边:“喝慢点。”
安问伸手想接,任延温柔但强势地扣住了,杯子抵着安问下唇,语气寻常:“哥哥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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