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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酒苦笑了下,过高了?
说这话的人,只怕没有亲眼看过施元夕的答卷。
经义、算学等,凡是有着答案的题目,她就几乎没有答错过。
默写文章一字不差,甚至连字都写得尤其优秀。
当初糊名阅卷时,他们内部给出的名次,可比现在要高上许多。
只是后来整理放榜时,知晓了施元夕这个人,才重新定论过她的名次。
否则,她现在就该是第十八位,而不是甲等最末。
可这话他如何能跟顶上的官员解释?
朝中斗争激烈,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几方都要往国子监塞人。
那座上的太后为了维持几方平衡,才有了这次的入学考试,他也尽量做到了公正。
在这种筛选下,几方势力角逐下来,甲等仍旧空余一个位置。
多余的这个位置,他们谁都不肯让步半步,便是自己的人不上,也决不允许旁人的人顶上去。
最后斗争下来,所得到的结果,是根据名次的高低来。
在所有补位的人中,施元夕名次最高,且还是个女子,对谁都没有威胁。
让她补位,几方都没有异议。
是以,这个甲等三十二位,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得到了全票通过,在今日放榜时,高挂在了甲等的榜单上。
不出意料的,这件事在京中引发了轩然大波。
放榜仅一个时辰,祭酒就已经接到了多次询问。
他神色疲惫,将施元夕的答卷递给了底下的人:“送到翰林院。”
施元夕并没有任何人作保,全凭自己的才学考上,有人要查证,就让他们尽管去查。
此番就算是没这些复杂的事,依照太后颁布的旨令,又有翰林大学士坐镇,施元夕也必然能上榜,最差的情况下,也会是乙等最末。
施元夕有真才实学,只是受限于女子身份,及身后无人罢了。
那边,施元夕也同样得知了她的名次。
她轻挑眉,有些意外。
这个名次,倒是比她预料中的要高。
按她的设想,这次她的名次,应当在乙丙之间。
原因无他,她穿越现代是件很玄幻的事,在他人眼中,她不过是痴傻了三年。
当然,伴随着她进入国子监的事传开后,只怕会有不少人觉得她这三年这装的。
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释得清目前的情况。
否则,一个养在闺中,只读了几年女学,还痴傻三年的人,怎么突然就读懂了那些晦涩难懂的文章?
所以,她在考试时,刻意弱化了如策论和各类议题类的主观题,有些题还故意写偏了。
不是她要藏拙,是她不想被人当成妖怪的话,暂时仅能表现这么多。
毕竟,死记硬背的东西,她可以自己私下学。
可牵涉到政要的内容,无人引导,则难以入门。
……尤其,她只是施家二房的女儿,按目前她的见识,是无法具备健全的政治素养的。
加上还有各方面的因素,她朝中无人、无势,还是个女子,综合考量下来,是必定要给其他人让路的。
这等情况下,竟还让她进了甲等。
看来朝中情况,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了。
“施小姐,恭喜。”
施元夕抬眸,见王恒之端着一杯酒,走到了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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