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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希夷对他暴怒的模样,却不甚在意,散漫的盯着他:“怎么就够了?难道你跟她过去没有纠缠过?”
她就是要咬着不放,就是要让他总是被折磨。
当然了,这也是仗着他对自己是有几分真心的,不然也折磨不了他。
沈希夷刻薄至此的嘴脸,梁隽臣从前是想都没有想过的,现在见的多了,他还是很难接受。
“你明知道,我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你。”
沈希夷扯了扯嘴角:“你分得清这种极端的感情是控制欲占有欲还是爱?”
男人猛地一怔,沈希夷就这么淡淡的看着他,没有情绪起伏,神色冷淡,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站在另一个高点审判他的模样。
这样的问题,直击灵魂,要换做一个月前偏执的梁隽臣,怕是都听不进去。
可是现在,男人望着她,瞳孔微颤,似乎终于开始思考沈希夷的话。
然后沈希夷没有再给他一个多余的眼神,抬手拨弄着自己有些凌乱的长发。
不太大的房间里,空气安静的针落可闻,沈希夷很平静,而梁隽臣呼吸却不太稳定,急促不安,怒意却又无处宣泄。
“不是控制欲,不是占有欲……”梁隽臣声音很小,似乎在自说自话,又似乎在说服自己。
沈希夷长舒了口气,环顾了一下这个装修精致的房间:“那这是什么?是你爱的特别?”
梁隽臣心口一堵,他不清楚自己是出于什么目的大半夜的把沈希夷摇醒。
她这张嘴跟淬了毒似的,嘴里没一句中听的话。
男人缓缓站了起来,姿态变得居高临下,可是低眸看她的眼神再也没有了之前上位置的姿态。
他的眼神有着一种他自己都很难察觉的卑微和无奈。
“我知道了,你以前对温橙予绝对没有玩过这一套,你是不是觉得你对我玩这一套囚禁戏码,对我就是真爱啊?”
“不是……”梁隽臣很被动,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么尖酸刻薄的问题。
大概是男人的眼神真的有点受伤,沈希夷目光才稍微温和了一些。
“我没有不爱你,是不喜欢对感情偏执且残暴的男人,梁隽臣,我只想好聚好散,这样大家都好。”
梁隽臣呼吸沉了沉:“就这么想走?”
沈希夷摇摇头:“没有,但是你把我关在这里,我就很难过得下去了,当然了,你也可以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你算是一辈子拥有我,不过我会变成什么样子,我自己也预料不到。”
如果他真的这么做,想必过个几年,她对他的爱意就都消磨干净了吧。
“我对你不好吗?我们之间现在明明已经没有了任何阻碍,为什么?”梁隽臣自认为,除掉了那些碍眼的,他们之间的感情应该是更稳固才对。
面对如此偏执的男人,沈希夷心里有股无名火在四处乱窜,她也实在是不想跟这个男人争吵,不会有结果的。
“你这一个月都难受成那样了,你都还没明白,我说的再多又有什么用?我的师父不会死而复生,梁隽臣,你做过的事,不是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就能过去。”
沈希夷真正耿耿于怀的是他故意隐瞒师父病重的事,她没能见上他老人家最后一面。
梁隽臣一直很逃避这个问题,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觉得道观那帮人诡计多端,是想故意把沈希夷骗回去。
“算了,你回去吧。”
梁隽臣跟个石头似的,硬生生杵在原地怎么也不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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