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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病房门被沈希夷关上,梁隽臣的眼神才逐渐有所变化。
阴鸷几乎也是在一瞬间爬上了眉眼。
而这些,是沈希夷没有看到的。
沈希夷回到病房之后就发现沈思绵的状态比刚醒来时好得多。
“姑姑。”她轻轻唤了一声,观察着她的反应和状态。
沈思绵靠在床上,看沈希夷的眼神格外温柔,清明的眼神也足以证明她现在是清醒的。
“我没有你想象中病的那么厉害,只是有时候想起来伤心的事,才会发病的。”
沈思绵知道沈希夷在想什么,索性就解释清楚。
“你看上去挺开心的,你这才刚刚没了一个孩子,怎么……”
沈思绵唇角有点淡淡的笑意:“梁晋生说等我出院以后,我们就去办理离婚,他终于肯放我走了,可惜,他不让我带走孩子。”
沈希夷想到梁晋生刚刚对自己一番阴阳怪气的输出,现在才终于想明白怎么回事。
“他愿意跟你离婚了?”沈希夷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也太不符合梁晋生的性格了,何况沈思绵的身体状况没有那么好,离开了梁家的庇护,出去以后还指不定会遇到什么呢。
想着想着,沈希夷心里升起了浓浓的担忧。
“嗯,这么多少年,我终于能够彻底的离开那个家了。”沈思绵眼里的光很灿烂,那是对即将到来的自由的喜悦。
沈希夷很想说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管梁晋生对沈思绵感情如何,这么多年沈思绵在梁家没有自由是事实。
“可是你的病……”
“如果一直开心的话,应该是不会犯病的。”沈思绵对未来还是有很美好的期待的。
她觉得只要离开梁园,只要离开梁晋生,她的余生,一定是快乐的。
到现在她仍然觉得,自己所受的苦难都是梁晋生带来的,没有他,她不会生病,更不会身体这么差。
“姑姑,孩子是无辜,你的身体也是无辜的,你不应该选择这种极端的方法。”沈希夷开始后悔自己之前的行为。
如果她不干那么决绝的事,也许沈思绵不会受到启发。
沈思绵眼神闪了闪,有些愧意:“我会去寺庙为他超度的。”
沈希夷心头仿佛压了一块石头,沉闷难受,有些酸涩堵在喉间伍无处宣泄。
她在病房里呆了好几个小时,期间梁隽臣没有进来打扰。
后来她出去,梁隽臣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沈希夷看到他出现在门口吓了一跳。
“怎么站在门口?”
梁隽臣:“我在等你们说完话,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沈希夷吞了吞口水:“什么都可以,姑姑这边三叔安排人照顾了吗?”
“安排了,放心吧。”
从医院离开后,梁隽臣带她去了青山堂吃饭,今天没有别的朋友,只有他们两人。
偌大的包间,明明没什么的,可沈希夷就是心生不安。
“以后你要是意外怀孕了,你会不会也这样做?”梁隽臣给她盛了一碗鸡汤后,问的很漫不经心。
沈希夷手里的汤匙差点掉进了碗里,她嘴角微微动了动:“我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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