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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以为安陵容会对自己有所要求。
钱财也好,其他东西也罢。
但是自那件事情过去,安陵容就当没事人一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所以那日她在院中看到安陵容在对着一堆胭脂发呆,觉得安陵容是喜欢胭脂,便让樱桃将自己从前用的那些物事都翻腾出来,自己重新着手给安陵容做了樱桃手中的这套胭脂。
装胭脂的盒子还是选了她最喜欢的海棠花样式。
“姐姐今日来可是有事?”安陵容让宝鹊给富察贵人上盏金丝红枣茶。“我刚才去看了莞姐姐,若是知道姐姐要来,我便晚点出门了。”
有孕之人还是喝点补气血的比较好,安陵容想想再过两个多月富察贵人就要生了,这延禧宫也能在热闹点,心里就高兴。
不然每次撸个娃,还有穿过御花园,去西六宫找眉姐姐,这脚程都得走半天。
“这是我自己做的一些胭脂,那日看你喜欢胭脂,我便和樱桃在御花园摘了花瓣淘澄干净,提取了新鲜的花汁子做出来的,手艺不佳,制作出来这六个颜色,你平时随意用着玩玩就是。”
富察贵人示意樱桃将手中的螺钿六角漆盒摆到安陵容面前。
安陵容听着富察贵人说的话,心中惊诧,这还是那个之前见着自己就趾高气昂的富察贵人吗?
即便富察贵人时疫痊愈后,她和富察贵人相处也觉得富察贵人是有一点傲气在身上的,所以自己平时也没有过多亲近,只该客气客气,该尊敬尊敬。
反正富察贵人再也没夹枪带棒讥讽过她不得宠,让她在这延禧宫的日子过得清净安稳了不少,安陵容就已经很知足了。
今日富察贵人这般和颜悦色真是吓坏她了。
但是安陵容听这胭脂是富察贵人自己做的,上次还听富察贵人说起胭脂来头头是道,还是忍不住打开盖子去瞧上一眼。
只一眼,便挪不开眼。
这富察贵人的手是女娲亲自捏的吧,为何自己做出来的胭脂不是胶着在一起,就是一罐流淌的且颜色不均的液体,这富察贵人做的胭脂膏子就刚刚好呢。
膏体均匀绵密,平平整整地躺在海棠盒中,安陵容看到这些想到自己每晚倒掉的那些半成品,都快哭了。
那些东西给宝鹊和宝鹃用,她都觉得有点埋汰人。
六角螺钿漆盒中正好六个颜色,安陵容忍不住每一个都打开来欣赏一番。
本来想客套客套拒绝富察贵人好意的安陵容这会儿笑得嘴都合不拢,刚才打好的腹稿也都抛在了九霄云外。
这六种胭脂不仅颜色不一,气味也各有千秋,有玉兰香的、桂花香的、还有玫瑰香的等等。
“你手里这个是桂花香的,现在不是桂花的季节,所以我用的是陈年的桂花,气味会淡一些。”富察贵人端起金丝红枣茶啜了一口继续说道:“你若是喜欢,等今年秋天我再做与你。”
安陵容根本不觉得这桂花的味道淡,桂花的香本就是似有似无,若隐若现,不见其花已闻其香,香调悠长。
这胭脂铺子里的不是没有人卖桂花香的胭脂膏子,只是那些个胭脂膏子不是上胭脂时味道极为浓烈,上了胭脂,味道又立马散了,就是根本没办法将桂花的味道完全融入到胭脂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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