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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一声响,是冷气遥控将温度调高。
从一场绮丽春梦中醒来,五月的港市气温已过三十摄氏度,屋内冷气运转,他依旧蒙上一层薄汗,如同才被从水中捞起。
潮湿连绵的雨天,粗重的喘息、交缠的躯体,一切都蒙着一层暧昧,年少的冲动裹挟着期待,多迈一步,就收获如雷轰顶的爽麻快感。
十六度的冷气兢兢业业,落在那一层薄汗上,向南珺一个激灵回了神,才觉到冷。原来人不动一步,也可以靠心脏的兵荒马乱,燥出一身热汗。
身侧沙发位空空无人,抬头,碰上余回从里间走出,手里拿着薄毯。
“醒了?”见向南珺醒来,于是略去了温柔的盖被动作,伸手将团成一团的毯递过去。
除了薄毯,另一只掌心握着一罐啤酒。当水喝的人从不亏待自己,插针的缝隙也要抓紧,冰凉的液体面包入了喉,才算安心。
醒早了些,向南珺只有遗憾。不然梦继续做下去,当年求而不得的最后一步或许便可以实现一次。
酒能浇愁,亦能壮胆,不论是什么,总之和余回待在一起的时候,他都需要。
于是他向余回讨手里那罐,坚定的动作,商量的语气:“这罐可不可以给我。你再去拿一罐新的。”
“不行。”被拒绝得太干脆,向南珺才转醒的脸蒙上一层淡淡失落,看上去好委屈,任谁睇一眼也不会相信是因为一罐啤酒。
余回拉开拉环,拨开向南珺伸来的手,直接抵到他唇边:“只许一口。”
向南珺眼睛翻上去看他,乖乖点头,手垂下去放在身边。余回拭去罐壁水雾,双手将冷气捂到散去,才缓缓抬起罐尾。
冰凉液体润湿向南珺的唇,他本想大口饮,奈何嘴巴容量却小过贪心。来不及落入喉咙的,沿着嘴角留下一道水渍。
余回说到做到,单手将易拉罐从他唇边撤离。另一只手拇指指腹从向南珺湿润的嘴角一路推上去,顶起颊边的一团软肉。
向南珺嘴里贪心的果实还没咽下,鼓起的腮侧又忙着同余回的手指对抗,凹下去,再顶出来。
余回的动作突地停了。向南珺余光在客厅的落地镜里看到自己飘红的脸颊。而后,又亲眼目睹余回在他刚饮过的罐边,擦也未擦一下,又将自己的唇覆上去。
他不介意同自己共饮一罐啤酒,不介意亲吻,甚至直言不讳会对着自己硬起来。前面的九十九步他都统统不介意,唯独不肯同自己走最后那一步。
这种事当然要你情我愿,向南珺自以为已给出足够暗示,再紧追不舍,难免让人看低,觉得他轻浮浪荡。
或许是余回做戏太真,赌场相助、元州街拥吻,不过都是他的精湛演技。但与人做爱是本能,再完美的演出,落幕后也不必再违心。
掰弯直男、成为第三者,字字诛向南珺的心。颊边酡红不落,他只好寻个其他话题,转移彼此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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