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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淳溪村穷,但也不至于穷成这样,归根结底还是祁同伟的母亲死得早,而父亲身体也不好,常年都需要吃药,若不是靠着乡亲们救济,日子可能更加艰难。
霞光满天。
鸡圈处,祁青山拎着装有野菜的篮子,不停往鸡圈里丢。
“咯咯咯……”
鸡圈里养了三十来只鸡,几乎都是母的下下来的鸡蛋,就是祁青山全部的生活来源。
“爸,我回来了。”
听到动静,祁青山回头,看见儿子那一刻,佝偻的身体努力挺直。
“不过年,不过节的,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对于儿子的到来,祁青山没有过多的欣喜,眸子中反而莫名多出一些担忧。
“这不是想你了嘛,加上警局放假,我就回来看看。”祁同伟故作轻松。
“没事就好。”
祁青山嘀咕一声,接着放下篮子,走进鸡圈后,抓了一只鸡。
“这只鸡不肯下蛋,等会杀了,给你补补身子。”
“爸,不用,我在警局天天大鱼大肉,这鸡还是留着吧。”
“留着干嘛?又不下蛋!”
老头子也是固执之人,祁同伟知道拗不过,只能由着他去。
到了晚上,父子俩相对而坐。
祁青山拿出一直舍不得喝的散酒,给祁同伟满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半杯。
看着两鬓斑白的父亲,祁同伟心里颇为苦涩,可表面上还得装得若无其事。
要强的男人,从不露出柔软的一面。
“同伟,你瘦了。”
祁青山夹了一块鸡腿,放进了祁同伟的碗里。
“哪有,刚上的称,胖了两斤。”
“我自己儿子,胖了瘦了还能不知道!”
祁同伟没搭话,把手伸进怀里,随后掏了一千块钱,放在了桌上。
九十年代,他的工资一个月只有三百。
这一千块钱,是省里给他的一等功奖励,在当时算得上一笔不菲金额。
看着钱,祁青山眼睛微微眯起,“同伟,你堕落了?贪污了?”
祁同伟瞬间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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