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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骆问笙往东北角门方向走,秦念初很懵,留着正门到底是干嘛用的?之前是被软禁不能走,后来是跟南宫丘岳不便走,现在呢,跟骆问笙也不能大大方方地走?
骆问笙似乎是明白她心里所想,站住等她跟上来,伸手牵住她,两只手交握在一起,一边走一边解释:“这边离东市口近些,你还在病中,怕你累着。”
秦念初应一声,心想我倒不介意翻墙,我只是想见见晏府正门什么样子。。。。。。手上也没好意思挣扎,便任由他握着了,正好自己没什么力气,有人扶持着也好。
很快到了东北角门,秦念初顿住脚,抽出手来等他开门,然而骆问笙并没有钥匙,大剌剌往边上低矮围墙处一站,张开双臂说声“来”,等着她投怀送抱。
秦念初一时间有些傻眼,与南宫丘岳那两回是形势需要,迫不得已,且君子坦荡荡,可骆问笙就不同了,看那副促狭的表情摆明了是恋人之间的小把戏。
她已经不止一次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实在是太被动了,生怕行差踏错,可又不能不亲近,干站了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但终于还是狠下心往他面前走了一走,算是做了让步。
骆问笙一笑,伸手将她圈在怀里,往上一纵。同样的路线,几起几落之后来到府外巷口。
一落地,秦念初立刻退后一步,保持了适当的距离,骆问笙倒不以为意,也许在人群里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距离,像对正常的姐弟一样,一本正经地行走在巷子里,并没在意到后面这位的心口是如何急跳。
秦念初心跳加快,脑子却清明,她还有心思对比那两位:南宫丘岳生得男人女相,面若敷粉,唇似涂丹,眉目如皎月朗星,不但容貌美丽,行止做派也是公子如玉,温文尔雅,虽是惯穿素白的衣衫也难掩华贵之气,而前面这位看起来打扮虽艳,又喜戴花,可是形容举止不若玉质,倒似青铜,以质朴古旧的气息铸就出粗粝而寒光四射的锋刃。
他们明明差不多大,骆问笙性格上却是成熟许多,身上有着与他年龄不相符的经过了岁月沉淀的稳重,可见颠沛几年的经历到底与养尊处优给人的磨砺不同,他的怀抱坚实而温暖,除了昨夜酒后的冲动,这翻墙的一小会儿里竟也让秦念初有些失神了。
黄昏里的大齐都城遍染金色,宫殿瓦舍琉璃亭,璀璨一片,入目皆是暖洋洋的雅意,虽行人渐少,却不显寂寥。
夕阳从右前方照过来,将骆问笙周身映了一圈光晕,又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竟如神祗一般的肃穆和端庄。
秦念初跟在骆问笙后面一步一步走着,一会儿回忆这一夜一日来时不时的失神,一会儿看着前面的背影想想今后的日子,与第一次出来时的惶恐全然不同,只是觉得踏实,觉得放心,觉得这样的时光可以不紧不慢地延续下去,似乎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两边商贩或路人会时不时同骆问笙打招呼,也会顺带向身后的秦念初点头示意,彼此客气而熟稔,就像普通的街坊邻里一般,她这才明白,之前原以为没人认识她所以不讲话的,现在看来是因为南宫丘岳的身份,普通老百姓才会敬而远之吧。
她觉得心里舒缓多了,紧走几步跟上去,没话找话似的:“你人缘儿不错哈。”
“嗯?”骆问笙扭头,不明所以。
“呃,我是说,这样寻常的有着烟火气息的生活,我挺喜欢的。”
骆问笙停下脚步看向她,眉头不经意的跳了一跳,像在极力压制着不满:“可是你没有再坚持。”
“嗯?”这下轮到秦念初不明所以了。
“明明说好的,等确认大哥安好我们就离开这里,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过普通百姓的日子,为什么你没有再坚持?”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是有苦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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